哎,亲亲怪嘻嘻嘻嘻嘻
第62章六十二尾金鱼
下午他们出门去医院时,荣荀穿的是高领衣。
起因于他早上那句话,让余今面无表情地强硬要求他穿高领衣出门。
荣荀发动车子时,还故作幽怨地看了余今一眼。
余今压根就不理他。
这人有多戏精,他是体会过的。
可余今越是这样,荣荀就越不知道收敛,反而觉得一脸冷漠的小金鱼可爱得不行。
可爱到让他想要摁在怀里将人从头到脚狠狠亲一遍。
到了医院后,余今难免有点重游故地的恍惚感。
自从跟荣荀离开这儿后,他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医院
不过这话不能跟荣荀说不是指话不能提,而是指不能用回。
荣荀有时候不高兴的点很奇怪,但余今没有说过什么。
喜欢,本就是互相包容理解。
看病的流畅余今已经很熟悉了。
显示例行的检查,然后是谈话。
余今从前总觉得无聊而又枯燥,但这一次,有荣荀陪着他一起。
等他们拿着结果去找医生时,还在半路上遇见了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
老人拖着语调,像是很高兴看见他一样,喊了他一声:余今。
余今微顿,侧目朝荣荀投去求助的目光。
荣荀握着他的手,安抚似的轻捏了一下他的指尖:这位是院长,你一直都喊他爷爷。
他的本子上有写院长爷爷,余今知道:爷爷。
院长冲他笑了笑,笑容和煦: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余今答得很快,眉眼也有些轻扬,是院长从前没见过的模样:我好像在慢慢好起来,有些事我虽然不记得人了,但是会下意识地把人和事对上号。
院长顿了顿,心情复杂地看了荣荀一眼。
虽然他对于这位老板,有些情绪和不太好的态度,可听到余今说自己再往好的方向走,尤其是见到这样的余今,他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院长:好好好,那就好。
就说了这么简单的六个字,院长有些浑浊的眼珠就已经忍不住泛起了点泪花。
余今注意到了,有些无措地看向荣荀:荣荀,带纸没?
荣荀还没说话,院长就笑着摆摆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没事,我就是
他冲余今笑:人老了,骨头没那么硬朗了,情绪也没那么坚强了。
余今其实有点不擅长和除开荣荀以外对自己好的人相处,所以他只能跟着抿唇笑了一下。
荣荀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纸巾,但没有给余今,而是朝院长递过去。
院长看见他的动作时,还觉得有点悚然。
认识荣荀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人对余今以外的人这么和善心软。
这爱屋及乌的也太明显了。
院长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那只乌鸦的。
院长沉默着接过了荣荀手里的纸巾,又见荣荀微微垂首,在余今耳侧说了几句什么。
余今偏头对上他的视线,仿佛在确认一样,而荣荀轻点了下头后,余今就转过头来冲他露出了个罕见的灿烂笑容。
院长其实没见过余今这样冲他笑。
在医院时,余今虽然也常常会对他们笑,但笑容总是很浅,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浅淡得如同剔透的琉璃,看不见里头的杂色情感。
可是现在余今眼里的笑意很生动。
他还对他说:爷爷,谢谢您。
余今顿了顿:过年要一起吃年夜饭吗?正好我和荣荀也是两个人。
今年过年比较早,一月底就除夕了。
昨天逛街时余今看见有店铺已经提前在搞新年活动时,就和荣荀聊了这个话题。
年夜饭他们就两个人,荣荀说他父亲去世了,这里就是老家,至于他母亲,在国外的疗养院过他还补了一句说他在考虑送他母亲去精神病院。
然后,荣荀就没有什么比较近的亲戚了。
关系还行的有,但是人家有自己的小家,没必要掺和。
而余今这边,就更加不用说了。
对于他而言,目前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够依赖的就只有荣荀。
刚刚荣荀跟他耳语说的是:院长一直独身一人,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婚嫁。他弟弟前几年过世,也没有留下子嗣。他一直把你当亲孙子疼爱。
余今不记得人,所以没有办法把一些事和院长对上号,但他相信荣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所以他向院长发出了邀请。
年夜饭嘛,既然是团圆饭,那就大家一起吃一起过好了。
一个人,多寂寞啊。
院长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提,登时愣了下:什么?
年夜饭呀。余今笑:荣荀做饭可好吃了,而且这段时间他教了我不少菜,我也挺厉害的。
院长怔怔的,下意识看向了没说话的荣荀:他能同意么?
余今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但还是跟着瞥了荣荀一样,口里的话却是:你不给吗?
荣荀无奈:我有说不么?
他捏了捏余今的手:你高兴就行。
他这全然一副听余今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院长也觉得稀奇。
同时也是稍微放心了点。
院长:好,那到时候可不要嫌我一把老骨头无聊啊。
余今勾唇:不会。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余今和院长也没多说什么。
进诊室和医生谈话时,荣荀就在外面等着。
也没有等太久,余今就出来了。
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好很多了,所以他又要换药。
就是轮到他在走廊等荣荀了。
因为医生要单独叮嘱家属一些事。
余今也没想乱跑,只坐在走廊上望着白色的瓷砖地板反出来的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发呆。
其实他有一件事没有说。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想法,无论是荣荀还是医生,都没有跟他们提。
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闪过一些根本捕捉不到的画面。
画面起来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很熟悉,想要去触碰时,就像是不小心冲散了沙塔。
黄沙散落在地,再也拼凑不起来,甚至于他都没记住它原本聚合时是什么模样。
所以最近余今走神的频率越来越高了,精神也有点说不出的萎靡。
这感觉不好受,可他却无可奈何。
还因此有点淡淡的烦躁急切。
他有想过要跟荣荀说,但每次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了。
余今在心里叹气。
他本来是打算跟医院的医生说的,却也还是没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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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余今说晚饭想吃西湖醋鱼,所以他们中途还转去生鲜市场买了新鲜的鲤鱼。
回来的路上有点堵车,下午出门又是三点多钟才出的,到家时,正好也到了饭点可以做饭了。
但是余今奔波得有点累。
对于他来说,宁愿跑个十几公里,也比堵车来得舒服。
所以余今打了个哈欠,有点恹恹地对荣荀说:我想在沙发上睡会儿,你做好晚饭喊我吧。
荣荀应声,又说:你今晚睡觉把闹钟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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