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在春夏时节,他选了用茜草染的粉色,这种粉带一点橘调,比现代所说的那种粉红颜色稍淡,清丽娇嫩。
第二种是海棠叶染的九斤黄,这种颜色本来源于某地的一种土鸡,这种鸡最大可以长到九斤,所以它的颜色便叫做九斤黄。
九斤黄温柔清雅,比鹅黄饱和度低一些,叫人看了心生舒适。
第三种,姜清庭选了一种现代流行色的代餐,用菘蓝叶子染的蒂芙尼蓝。
蒂芙尼蓝在他那个世界是小资情调的代表,用菘蓝叶子染出来的带一点点绿,比现代的更蓝更清透,姜清庭觉得反而更为高级。
这三张染布方子一拿出来,福掌柜都快热泪盈眶了,清庭啊清庭,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福掌柜上前给了姜清庭一个紧紧的拥抱,你以后哪也不许去了,我得捆住你不能让你跑了!
姜清庭被拍得咳了几声,轻点轻点。
怎么,难道这三样还能比天青色更好?
我有预感,这个,这个叫啥蓝?福掌柜问。
蒂芙尼,若是觉得难念拗口就换个名儿。姜清庭道。
别别!福掌柜一口拒绝,就得叫这个!
我觉得这可以成咱们的新牌子,蒂芙尼蓝,蒂芙尼粉,蒂芙尼黄,多好啊!
姜清庭摸了摸鼻尖,您满意就成。
第172章
生个女儿来捆住你
叫什么?蒂芙尼?
这个过于现代的名字,让姜清平都忍不住惊讶起来。
秦家饭桌上,福掌柜一边狂吃一边点头,好听吧
姜清平瞄了一眼他哥,这是我哥想的?
不错,终于有点穿越人士的素质了。
清庭啊清庭,我没有你可怎么办啊!你可真是个好宝贝!福掌柜感慨道。
姜清庭差点把饭喷出来,掌柜的,这种话不兴说不兴说,怪恶心人的。
福掌柜大笑起来,又拍着姜清庭十分可惜的样子,我若是有适龄的女儿,哪怕外甥女或者侄女,也一定要把她们嫁给你好捆住你!
这下家里人都笑了,姜清平更是狂笑不止,话都说不顺畅了,那您算是白费力气,我大哥啊是不会答应的。
姜清庭轻踹他一脚,又笑笑,确实,我呀现在一心想着做生意做大赚钱养家,别的,一概不想。
虞氏打趣,可是不娶妻,又养什么家呢?
自然是养着妧妧了姜清庭坦然直言,妧妧必须要娇养,不然到了京城露怯,那绝对不行。
他这么一说,秦家人倒是想起来以后可能会回京这一茬,又觉得姜清庭说得对。
庭郎也不用担心,有我和你二婶婶在,必不会叫人欺负了她。黎玉婉打包票。
姜清庭一面笑着应付,一面心里却不这么想。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他是不想姜妧被人看轻。
吃完饭,姜清庭跟福掌柜说了他要出远门的事。
第一批瓷器已经出来了,我想亲自出去看看外边的响动,估计得走上几个月。
姜清庭过年的时候就跟福掌柜说过他以后得忙自己的生意,这点,福掌柜心里也算是有准备。
行,你放心去,我这肯定不拖累你。
姜清庭笑笑,又谈起另外一件事,我顺带着还想带点布出去,也算是有个由头。
福掌柜略一想想也明白过来,我看行,只是得清点一下库存,先把这边的货交了,剩下的可以给你带出去。
两人一拍即合,也就没再耽搁去了布庄。
此行秦墓会跟他一起去,以后瓷窑大概就是秦墓全权在管,姜清庭只是去外边长长见识,看一看秦时岳留下的商路怎么样。
一家人开始聚少离多。
但这也正是,繁荣兴盛的开始。
木塔达外,姜妧撩开帷帽的纱布,看着不远处巍峨伫立的城门,一时无言。
这座城经历过数不清的战火,厚重得像是盘桓在北方大地上的巨象,成为北方一道极其重要的屏障。
大军不从城里过,直接去克托,我得先过去见见任老将军,你们呢,是跟着我一起去,还是先去城里休息?景煜下了马车过来问。
秦时岳看向姜妧,芙儿累不累?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
我不累,我们去做正事。姜妧把纱布放下挡住脸,表示自己可以。
景煜笑了,你还知道要去做正事呢?
嗯,你要娶将军的女儿,我们去提亲。姜妧一本正经道。
景煜猛地咳嗽起来,谁,谁说的!
姜妧望天不语,她在房间里的时候也不是光玩儿不听他们说话啊。
秦时岳笑开,牵着姜妧的小手握了握,好芙儿说得真对。
走,咱们先上马车。
景煜站在原地无可奈何,只好也回马车,一行人往克托去。
从木塔达到大军驻地克托需要半天时间,任老将军任广明就在这。
其实任广明今年只有四十多岁,远算不上老,但无奈在边塞饱经风霜,长得比较老相,大家戏谑一声老将军。
任广明有一女儿,今年十七,自小就跟着他长在边塞,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任广明也没有再娶,一个人把女儿带大。
秦时岳他们自然没见过任将军的女儿,但都下意识地认为,也应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豪气女子。
都说虎父无犬子,那犬女也是一样,任广明一个大老粗带孩子,能带成什么样大家可想而知。
基本上没见过的都这么想。
所以景煜不愿意娶,一方面是他不想成亲,而且就算是成亲,他也是听他四哥的,他四哥让他娶他才娶。
另一方面,就是怕娶回来一个母老虎。再说,任老将军的女儿,应该也,不怎么漂亮吧。
景煜试着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老将军女装的样子,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使劲地想忘掉。
简直是太恐怖了!
一行人抵达克托后,景煜先是跟兵部侍郎李良大人一起去面见了任广明,将带来的新兵交予,然后又宣读了皇上的旨意后,李良去住处休息。
景煜这才人喊秦时岳来。
他跟这位将军是真的不熟,也就是见过一两面而已,连话都没说过。
八皇子打量着一脸络腮胡子,黑面粗嗓的魁梧男人,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叉。
绝对,不能,娶他女儿!
殿下说有贵客?不知是何人呐?任广明声如洪钟,叫人上茶。
景煜笑笑,您见着就知道了,估计您得大吃一惊呢。
说话间,秦时岳牵着姜妧进来了。
任广明看着他,眸光先是疑惑,而后便是震惊,豁然起身,你?!怎么会是你?!
京城一别,得有数年未见,你个毛头小子如今也长成男子汉了!
任广明似是高兴,过去把人抱着拍了拍,身子板还算结实,不过还是不行啊,得跟着我操练操练。
秦时岳保持微笑,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走了走,松开拉着姜妧的手跟他见礼,草民秦时岳,见过将军。
哎,你哪里算得上是草民,来来来坐坐,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和八殿下一起来的?任广明大笑着拉住秦时岳到桌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