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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龄赶紧去看朗月的脖子,被男人长长的指甲挠出了两道血痕,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朗月哭着抽泣道,他就是容家少爷,之前就是他家老太太要将我卖到窑子里。

眼里仿佛能燃起火来,拍了拍朗月的肩膀,宝贝,咱们不哭了,为这种人渣哭不值得,抬头看我给你报仇。

咬紧了后槽牙,冲了过去,对着躺在地上翻滚的人狠狠的踢了下去,敢欺负我的人,你这个人渣,去死吧。脚对着裆部狠狠的踩了下去。

啊躺在地上的人发出来剧烈的喊声,手捂着裤子痛苦的翻滚。

容老太太见人多势众,自己的宝贝孙子挨了揍,敢怒不敢言,好你个朗月,翅膀硬了,攀上了高枝,就来挑拨离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苏祁龄缓缓走到老太太眼前,我就是王法。脚往前一踢,地上泥土砂石飞了老太太一脸。朗月小荷赶紧来劝,拽住了手,拼命的拦。

天又开始阴了,马上要下起雨来,想要抬起来的手指,又缓缓放下,暂且饶你一条狗命吧。

马车上,苏祁龄一言不发。一杯茶塞进手里,带着薄茧的大手包住了小手,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给男人一个机会。

苏祁龄望着无遥的脸,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委屈道,谁也不能欺负我的人。

第39章

法师

无遥紧紧搂着苏祁龄,我保证,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声音说的又轻又软,直说的人心痒痒。

小手握拳,砸向胸膛,你也别欺负我。

手被捉住,放在了嘴唇上,我哪里敢。

马车急停,小厮在外面喊,县主,咱们到山门了,后门的路马车上不去了。

苏祁龄撩了帘子,只见云雾缭绕,无量山仿佛在仙境之中,有又薄又轻的雨滴落下来,让人分不清是下雨还是下雾。

轻尘摸索着也要下来,我在这里坐一会,你到了上面让师兄们抬一个滑杆来。

苏祁龄拿了大氅给轻尘披,坐一会就进马车里等,别让雨水打湿了眼睛纱布,我让两个小厮在这里陪你解闷儿,可好?

端砚、墨含都是读过书的,跟他们说话很有意思。

你如何知道他二人名字的?苏祁龄觉得惊奇,自家这个小天师可是除了道法别的都不感兴趣,怎么今日对小厮如此上心。

早上他们来跟我问好,可能以为我是要伴读的小少爷。轻尘声音温暖,讲起话来也是娓娓道来,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那你不如跟你师门就此拜别,在这磕两个头大我上去把银子给了就完事。

不可乱说。你还是快去吧。

苏祁龄背着手,哈哈哈的笑着走了。朗月的脖子拿帕子围着,也还是渗出斑斑血迹。

那个容公子什么毛病,怎么一惊一乍的?

朗月吞吞吐吐,公子平日性格就怪异,有时候暴跳如雷,有时候又伤感的自怨自艾,听说、听说是有眼疾。

我看他眼睛挺好的,挠你的时候,一抓一个准。苏祁龄打趣道。

有一次,过个什么节,家中女眷都贴了新时兴的金色花钿,公子说了一句你们额上的红色花钿很是不俗,有点雪中红梅的意思,这一番话直说的众人疑惑,就打趣道,是不是眼神不太好,结果老太太就处置了一批丫鬟婆子,连两个小姐都打发到庄子去了。以后就没人敢提少爷的眼睛了。

哦?不分颜色?这倒有点意思。那家里的小姐们呢,也有这个毛病?

没有,家里小姐都是好好的。容家是做麻布生意的,他家烧山再撒草籽,来年漫山遍野的苎麻纺布,可不是无本的生意,说是火烧了先人坟,小鬼来挡眼呢。

苏祁龄对于古代人民这种自由浪漫的畅想方式震惊了,什么事都能求神拜佛,什么事都能瞎联想在一起,脑洞真是大。

无量山九曲十八弯,山势陡峭,悬崖绝壁上有先人的石刻,远处青山巍峨,有红色的围墙显露其中。

好累啊,做善事就是比较费腿。

无遥牵着苏祁龄的手,一步一趋的拽着她,要不我背着你?

大将军神采奕奕,发丝丝毫不见凌乱,连呼吸都没有重一点,真是气人。

不用,不够丢人的。苏祁龄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山上爬去。

边走边念叨,老天啊,赐我个缆车吧,我都来给你捐金顶了,我诚心啊

走到山腰,阳光穿过云层,金灿灿的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有山上泉眼,上方盖着个亭子,周围铺了石板座椅供路人歇息。

抬眼望去,匾上书写三个大字,龙头泉!泉水清澈,有一柄小竹勺飘在水上。

听闻无量山的泉水能消灾去病,我给小姐装一壶慢慢喝?小荷欢呼雀跃,捧了一个水囊去装水。

看了那竹勺后背就涌起一阵鸡皮疙瘩,不不不,我不喝,以后别人摸过的、碰过的我都不能用。

小荷闪亮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我明白了小姐。手里拿着水囊,装也不是,倒也不是。

你们喝,不用管我,给大将军装一个。

无遥捧了一把水,喝了一口。确实清冽甘甜,跟家里的水不能比。你们家小姐行医者,自然讲究也多些,你拿不准的可以问。

朗月跟小荷洗了手,又将水囊灌满了。只见远处有人抬着滑杆正远远的走来。

看,这不是那容家老太太跟他那犯病的孙子,他们怎么也来了?小荷指着山下,边指边望着朗月。

走,我们走,让他们远远的跟着,再敢欺负朗月,我就把他泡水里好好洗洗。

朗月嘴角露出了一丝尴尬的微笑。

突然朗月跌倒在地,手捂着肚子,神情扭曲,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拿帕子一擦,血竟然是黑色的。

朗月苏祁龄赶紧扑上去查看,只见小荷也捂着肚子,手指着泉眼,水、水有问题

无遥脸色煞白,冒着虚汗,坐在大石头上,我们,好像中毒了。

四人中只有苏祁龄没有喝泉水,朗月此刻已经呼吸困难,嘴唇微微青紫,视线模糊,躺在地上抽泣。

苏祁龄搂着朗月,别急,水里下毒浓度不高。一面催吐,一面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枕头状的氧气,给每个人吸上。

身后有老妇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害我孙儿,现在好了吧。容家老妇人跟孙儿坐着滑杆在亭子旁边停下,满脸的幸灾乐祸。

苏祁龄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走到滑杆的两个村民模样的人面前,这是一千两,把你滑杆上这两人放下,把我的这两个侍女抬上去,这钱就是你们四个的。

一千两分到四人手上,也都是二百多两,平日抬一次也才二两银子,今日将这祖孙俩抬上去。

虽然收了银子,也不过是十两,这一下涨了一百倍,一个月的工钱也就是这么多。

抬滑竿的村民忙放下了藤椅,将祖孙二人撵了下去,末了还扔了十两银子在容老太太的身上,对不住了老太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得养家糊口。

容老太被摔在了山石旁边,低声咒骂,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现在是你的侍女,下一个就是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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