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蹙着眉头,心情有些沉重,用饱含希冀的眼神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外孙。
席凌撇撇嘴,提醒道:我爸可是乱臣贼子,我妈是杀人犯。
你跟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但我还是你的外公,你忍心看L国陷入内乱吗?文胤的老祖宗是个偏执狂,曾经一度想炸毁王宫,在国内制造了无数血案,因此才被放逐,他骨子里就是个疯狂的人。
文渊想起自己和文胤唯二的两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时心澜才刚出生,十岁的文胤特地进宫道贺。
他很喜欢心澜,总是坐在她的小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可心澜一见到他就啼哭不止,都说婴儿是最有灵性的,这让他对文胤的第一印象有点不太好。
再见面时,文胤已经是二十岁的英俊青年。
他以拜访侄子,也就是现任国王的名义进宫小住却成天宅在客苑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直到两个月后路娅身边的侍女怀孕,声称孩子是文胤的,他才总算露了面。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盯着侍女的肚子,哈哈笑了起来,让所有人皆一头雾水。
紧接着他干了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一脚踹翻那个侍女,对她的肚子拳打脚踢,语气极度癫狂:你有什么资格怀我的种?你配吗?既然你说孩子是我的,那我现在就收回来!
在侍卫上前阻拦的情况下,他愣是生生将侍女打到流产。
至于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也就无从考证了。
从那天起,文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人在L国内见到他,如果不是王位缺一个继承人,不会有人想起这号人物。
有点意思。
席凌听他说完之后,摸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坏笑,提议道:我师爹才是合法合情合理的王位继承人,就算他现在不想继承,也不影响对外公布这个名分,国王也还有个婚假、产假什么的,在他接任王位之前委托您代理国王一职,这样的话,您可以继续上岗,师爹照样能黏紧师父,一点都不冲突。
小子,你这办法好!
路南双手击了击掌,毫不吝啬的夸起他来。
文渊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大外孙只说不想继承,现如今不让他干活,挂个名而已,以免被文胤渔翁得利,他应该会同意。
越琢磨越对头。
文渊高兴地拍拍席凌的肩膀,感慨不已:还是你这小家伙机灵,你爹妈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这么优秀只能是隔代遗传的原因了。
路南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席凌更绝,直接说:原先我也是作茧自缚的愚昧之人,师父的谆谆教导铸就了现在的我。
文渊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说来说去不就是骂他愚昧么!他的两个外孙,一个是媳妇控,一个是师父控,全都围着云轻然打转。
他这个外公当得颇为辛酸。
有了解决之道,他立马就想联系君濯言跟他谈谈,想到他搭乘的飞机或许还在空中飞行便作罢了。
对席凌说:你还这么小,你师父都给你布置了什么作业,怎么做到半夜三更才完成?
说了您也理解不了,我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
文渊无语的看着他。
说得倒是挺好听的,分明是不想浪费他自己的时间。
为了挽尊,他只能点点头,道:小孩子的功课有时候确实难以理解,好了,你还在长身体,赶紧洗洗睡吧。
晚安
席凌二话不说,朝他行了个礼,转头就走。
文渊和路南商量了一下,决定即刻出发回国。
言二护送他们去机场。
路南让他顺道拐到司家想见见路娜,万万没想到刚被管家请进门,就看见女儿正在和野男人「接吻」!
他傻傻的愣在原地。
文渊心情不错的调侃道:看样子你不用发愁路娜太Man嫁不出去了。
你俩给我分开!
路南回过神来,一脸被猪拱了好白菜的老父亲的恼怒,快步上前制止两人再「亲」下去。
司夕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
半夜收到大哥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回国,他顺便起床喝水。
光顾着低头回信息,没成想竟然被突然出现的「阿飘」压在墙上当宵夜狂啃。
她是真的啃!
津津有味的咬着他的唇,还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
最让他无语的是这个娃居然还嘀咕:一点都不好吃,差评!
卧了个槽!
他是不是还得在嘴唇上抹点蜜?好让她甜甜嘴?
忙着开小差的他没有及时推开这只疑似在梦游的「食肉小怪兽」,结果
伴随着老管家的惊呼声,一记重拳朝他挥了过来。
他抬眸,眼睁睁看着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不是躲不过去,只是那样一来压在他身上的「小怪兽」就有可能受伤。
他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伤害。
等了半晌没等到预期中的疼痛,只听到一道略显茫然的声音在他胸前响起。
爸?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的手正抓着路南的拳头。
从小在军营里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让她在感受到危险的瞬间作出反应。
你说你刚刚在做什么?
刚刚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好像在啃猪蹄,不过那真是我吃过最难吃的猪蹄,我严重怀疑厨师是不是忘记放调味料了,索然无味。
路南一听放心了。
「猪蹄」用哀怨的眼神瞪着她的后脑勺,不由得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特么的还真是「索然无味」!
用想象力报复她!
脑海中浮现他将她捆成肉粽子扔进缸里,在她身上撒满盐巴,坐等腌制入味的画面。
想必那样的她一定特别有味道。
路娜扭头看着眼神透着一丝迷离,嘴角噙着诡异笑容的司夕,粗鲁的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胸口,将他脱轨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一定在想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肯定道。
司夕:我竟无法反驳。
被女儿无视的老父亲路南干咳两声,娜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国?
我还没被淘汰呢。
你参加的这个节目估计要办不下去了,濯言和他媳妇去了T国,这家伙的父亲司琛早就回去了,他应该也准备走了,总共就那么几个嘉宾,这都走了四个了,你留下来意义也不大,还是跟爸爸回去吧。
路南口中的「这家伙」指的自然是司夕了。
路娜用眼神询问他。
我刚才就是接到我哥的信息才起床的话说到一半,想到她好像不记得把他当「猪蹄」啃的事,便跳过了那件事,直接步入主题:我回不回去参加周年庆都没什么影响,但然然要回去认祖归宗,我作为亲爱的哥哥必须不能缺席,一会儿我就出发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三公之前肯定能回来。
路娜想了想,决定:你带我一起去,然然是我嫂嫂,我是她可可爱爱的小云朵,你都不能缺席了,又怎能少得了我?
司夕:说得好像小云朵比他这个哥哥还重要似的。
瞅了眼眼底出现焦灼之色的路南,他报复性的点头应了下来:行啊,反正你留在中国也是赖在我家蹭饭,出门透透气说不定能找到写歌的灵感。
好啊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写不出来?她高兴地狂点头。
沙发上全是你从自己脑袋上揪下来的毛,好吗?
他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出于善意的关心,从嘴里说出来愣是变了味:三公之后你铁定被淘汰,写不出来就别写了,我妹夫不想被淘汰的话他自然会想办法让自己晋级。
有你垫底,我还不至于输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