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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免费阅读-荣千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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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生病都是唐女士张罗的,不得不佩服,唐女士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也能给她弄到条件很好的单间病房,真是很利害。

要单单凭她,池商周就要住走廊了。

夏棠梨拎着药回来,视线尽头护士刚从池商周身边走开,他也看到了她,精神好像比她离开的时候又好了些。她正高兴,就发现池商周在打量她?

还是上上下下的那种?

什么意思?

夏棠梨慢了步子,低头看自己。羽绒服敞开着,因为跑来跑去很热。她一双手一边拎着一个药袋子,因为要分开装,有高烧38.2以上才吃的,有一天三次必须吃的,有物理降烧外用的。然后她原本应该淑女的搭在腰肢上,压根只是好看不是用来装东西的小包包这下斜挂在身前,因为这里面装了池商周的身份证、新办的就诊卡,还有好几张检查报告塞的都关不上。

形象全无!

她很少这么狼狈的,怎么就偏偏在池商周面前了。

夏棠梨舔舔嘴唇,握着手里的塑料袋子走近。然后袋子刮衣服,衣服蹭袋子,带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商周哥哥,我们可以回家了。

棠梨,他哑声喊她。

啊。她看他。

东西先放放,把衣服拉好了,外边冷。他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

他是不是在嫌弃她?

夏棠梨想到池商周那天说的,一个人生来要受什么苦,什么形式的苦,早晚会来。她不知道池商周有没有什么苦,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再吃他酿的苦。

从医院回家天已经黑了,或许池商周像她先前觉得狼狈一样,他也不想把不好的一面让人看到吧。他总催她早点回家,但她知道他其实非常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端水拿药。

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不管他什么样子,狼狈也罢,可怜也好,她大概是没办法讨厌他,挑剔他。

反正她没管他出于什么心要她快点回家,她自己点了外卖,自己给唐女士打了个电话,说和乔汐玩,今晚不回家了。唐女士向来知道她不会乱来,她也愿意给她足够的自由。毕竟他们向来自诩他们家是一个开明的家,所以大概不愿意,或许就在手机后抓狂,面子上也好言好语的答应。

所以明知道这些,每次有外宿的情况她还是会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告诉他们她很安全,也不会有他们担心的事情发生。

办完这些事,和乔汐串完供,夏棠梨就告诉池商周她今天不回家了。在他这里的理由是:时间太晚了,一个人打车有点害怕,遇到坏人怎么办。

池商周正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吃药,跟家里说过了吗?

说过了。

池商周没再多说什么,她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反正脸色是又开始变暗了。医生说过他夜里很有可能会再发一次烧,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很难受,她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好,还是在死撑着。

脸上还带着口罩,从医院回来,池商周又让她拿了两张新口罩换。她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看他倒好药,摘下脸上的口罩,她就赶紧给他递水杯。

他看了她一眼,像无奈似的扯了一下唇。

一仰头,一把药一口就吞了,他仰着脖子喝了好几口水,清瘦的喉结上下滚动。

她该同情他吃这么多药,但她盯着他的喉结看。她该递纸巾给他,擦擦挂在嘴角的水滴,她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看。他们吃完晚餐,池商周就去冲了澡,因为身上发了汗。

池商周身上穿的是睡袍,脖子根的皮肤还泛着红,锁骨也泛着红,像在散发热气,散发香气。

真是丧心病狂!

夏棠梨良心发现,收了视线,开始劝自己由衷的佩服池商周吃药真厉害,就见他从睡袍兜里掏了颗糖剥了,咬进嘴巴里。

想要?他已经发现她一直虎视眈眈的目光,所以又从兜里掏了一颗糖出来,递到她眼前。

对,她刚刚就是在盯他的糖了。

夏棠梨一把拉下口罩,把糖剥开,咬进嘴巴里。她下意识地将糖纸展开,却被自己这种不分场合的下意识吓一跳,转而将糖纸一把揉了,扔进垃圾桶。

对池商周的一切都得掩藏。

清甜的菠萝味在舌尖的津液里化开,下一刻,余光里有一团暗色在靠近,不只是暗色,还有皮肤泛红的颜色。

她转脸,是池商周,是他在朝她靠近过来。

周围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个远远的汽车的呼啸声,但这屋里就只有他们俩人。

所以他,他想干什么?

她只知道池商周在靠近,没有管池商周平时对她什么样,他平常的作风是什么样,她只是看着他靠近过来,等着他靠近过来,看他会干些什么!

从他的距离到她的距离,两秒就能近的贴上,但是这两秒被无限拉长了。长的她有空看到他瞳仁里的光,有空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看到他高挺的鼻梁骨上盛着灯光,看到他鼻尖上多了一块很小的红点,看到空气中浸染开的他的气息。

看到他嘴角上一直没有擦掉的一点水渍。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第14章

池商周靠近过来,最后在半臂远的距离上停了。他只是将手朝她伸了过来。

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香,和他往常的香气不同。但也有相同之处,这相同的大概就是他身体本来的味道了。

口罩带好,池商周手指拎起夏棠梨挂在下巴上的口罩,拉起来,好好包住了她的半张脸,最后在她鼻梁上捏了一下,口罩将她裹的严丝合缝。

传染了,我怎么跟你爸爸妈妈交待,嗯?

还是没忘了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夏棠梨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羞愧,尴尬,不应该。心慌慌的,想抓点事来填补,总算还没忘了池商周嘴角还挂着水渍的事。有正事可以做,她简直高兴,简直安心。她转身一把抽了纸巾递给池商周,将眼睛里塞满懵懂单纯,告诉他嘴角有水。

他接了她的纸,下一刻却是把舌头探了出来,舔。

只探了一点点舌尖,肉肉的,水水的,嫣红的颜色,轻轻舔掉了那点水渍。

舌尖本身就附着水的,他这一舔,嘴角更湿了好吗。

唾液弄湿了更大一块,夏棠梨眼角轻抽,就看到池商周总算抬手用纸蹭了嘴角。

所以他伸舌头舔水不是多此一举?

心跳怪怪的,大概因为这屋里只有他们?大概是夜里,本来就会让人变得有点拎不清。

还是早点洗洗睡的好,商周哥哥今晚我们怎么睡啊苍天她为什么要加个们!我是说我睡哪合适啊,医生说你半夜可能还要发一次烧,就是我睡哪儿方便晚上你要喝水了,要吃药了,你喊我,我就能听到。

池商周还真是不会跟她计较,她都已经语无伦次了,他还全无察觉地从沙发上起身,说就睡他隔壁那间。

一道沐浴香飘浮在空气中。

走吧,哥哥去给你铺床。

没有现成的吗?

现成的,我的床,池商周走的好好的突然停步,她差点撞上他。他回头,抬手就刮了下她的脸,小棠梨要是男孩子就好了,咱俩就一块儿睡了。

一!块!睡!

我才不想跟你一块儿睡。

踢被子,踢床,踢人,我也不想。

我什么时候!

池商周口罩里传出一点轻笑,走了。

她的意思是她什么时候跟他睡过了?

他这意思是她还跟他睡过?

床是池商周帮着一块铺的,因为她老摊不平,但铺完床池商周脸色明显变暗,很快就回了房间。只是简单告诉她要什么就自己去他那边找,衣服只能暂时穿他的。

拿东西的时候,池商周已经躺在床上睡了。她蹑手蹑脚进了卫生间拿洗漱用品,结果被整整齐齐的一大堆东西闪傻眼。

直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要这么多的洗漱用品,就是清洁口腔的产品都堆了好多。

难怪每天干净的跟个香饽饽似的。

夏棠梨只捡了几件刚需的就回了客房,更没拿池商周的衣服穿。在客房里冲了澡,她就立刻将贴身衣物洗了,又立刻用吹风机吹了好半天,干了,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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