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池商周打量了他俩一眼。
池依心会跟夏棠梨过不去,正因为她不敢跟池商周胡闹。池依心刚刚说完那些话,不免和盛和豫一样心虚。
盛和豫笑道,叫这丫头上去道歉,死活不肯。臭丫头。
池商周将手上的盘子递到盛和豫手上,要他给夏棠梨送过去。盛和豫装着不在意的看了眼身后的池依心,还好,人早蔫了,他才算放心走开。
盛和豫端着面条进池商周房间的时候,夏棠梨还躺在床上装样子。听见门响,她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却是盛和豫朝她大步过来,门后也没有池商周的人。
盛和豫将东西放了,夏棠梨坐上沙发,看了眼顶着烤肉的面条,拿了筷子吃。
小哥,这是你做的啊?
嗯,好吃吗?
不好吃。
盛和豫忍不住笑了,是哥给你做的。
夏棠梨抬起头来。
面不知道是不是他下的,肉是他自己烤的,嫩了还是老了,很难吃?
那他去哪了?
还说没整天找他?
俩人正说话,门上响了两声,夏棠梨以为是池商周,结果来了个不速之客。池依心一把将门推开,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听到了没!
反正我说了。记住告诉你的好哥哥,我已经道过歉了。再说你自己明明心知肚明,是我推的,还是你扑我扑的。池依心都没进来,扭头又走了,很快池商周就出现在了门口。
长身玉立,门口的灯落在他头上,打下的碎发阴影铺在平直的额头上,铺在高挺的鼻梁骨上。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机会换,抱夏棠梨的时候,给她洗脸的时候,有血沾在他深色毛衫的浅色条纹上。
依心来道歉了?池商周走进来。
道歉了。夏棠梨回答。
面好吃吗?
好吃。
盛和豫:
他一个也降不住。
池商周不愧是池商周。
盛和豫在沙发上陪夏棠梨吃面,池商周就走开了。他外套早脱了,毛衫上有夏棠梨的血,有油烟味。到了房间另一头,衣柜前,衣服一把脱掉,光洁的背脊一瞬暴露在暖色的灯光下。
再忙也没有放弃晨跑的人,胸膛结实,腰腹劲瘦。不是少年人的干瘦,没有成年人的赘肉,是一副健康漂亮的男人身体。
夏棠梨吃面的间隙回头看池商周干什么去了。盛和豫没说错,她是整天都在找他,但她怎么知道他在换衣服。
池商周脱衣服,穿衣服,身体凹凸的线条被暖色灯光描绘的深入浅出。
他手臂伸进衣柜,肩胛骨压出一条线,腰腹下也绷出一条线,直直往下,最后掩进了黑色的长裤里。他随便扯了件衬衫出来往身上罩,白色衣料从腰上往上拉,他低着头,后脖子上是清瘦的棘突。
第29章
怎么了,面条烫吗?
不烫。夏棠梨囫囵的吐出两个字。
脸怎么这么红,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
盛和豫不放心地又瞧了她一眼,他是好心,但夏棠梨心虚的睫毛直跳。
池商周已经走过来了,腿上仍是白天的黑色长裤,毛衫换成了衬衫,白色的很干净。在茶几的对面坐了下来,他也听到了盛和豫的话。
他刚坐下又起身,就朝她探了过来,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她抬眼睛,眼前是他的手腕。他手上的温度有点高,掌心有点烫,柔软。她想到他的背,想到他的胸膛,灯下的线条,凹凸的那个点。那只手抽离,额侧的头发落下,嘴巴里的面条在牙齿下断裂。
哪里不舒服要老实说,知道吗。
夏棠梨拼命咬着面条,点点头,眼睛一点不敢往池商周身上看了,面条塞得脸颊鼓鼓的。
池商周看不过去了,慢点吃,有这么好吃吗?
盛和豫看着夏棠梨鼓鼓的脸好笑。知道是你做的就变香了。
夏棠梨从碗里抬起头来,扑哧一声,刚塞进嘴巴的面条扑了一桌子。这下池商周跟盛和豫有得忙了,不用再看着她吃了。
面条吃完夏棠梨就自己回了隔壁房间,脑子里乱乱的。鼻血流的还不少,身体有点脱力的感觉,脑子也有点晕乎。
简单地洗漱一番从浴室出来,披了件衣服,刚打开门,池商周却站在门口,高高的,像一面墙,白色的墙。他手上握着杯牛奶,一边手举着,大概是正要敲门。
他冲了澡,头发湿漉漉的,乌黑的垂在额侧。身上穿的是白色的浴袍,没有系的很紧,能看到两条光滑的锁骨。
之前看过的那副情景重新鲜活。夏棠梨唰,抽开眼睛,不等池商周说话,我口渴,想出去喝水。
喝牛奶行吗?
池商周手里的牛奶递过来。
我肚子撑,喝不下牛奶了,只想喝水。
鼻腔里是一阵阵沐浴的香味,有她自己的,也有池商周的,混淆不清。她目光随意,不经意的看看他,看看别处。
听到面前的胸腔里震出一个短促的笑声,他说她真会折腾人,就转身走开了。
她又没说要他拿。
夏棠梨走出门边,池商周的背影出现在视线尽头,他自己仰头喝了她不要的那杯牛奶。
所以流了那么多血是换回了他么。
如果是何乐不为。
何乐不为。
夏棠梨转了身,还是回了房间里,却没有进去,靠在门口的墙壁上。
眼睛湿漉漉的。
等着,等到一个脚步声接近,门上敲响,响了两声,算是告诉了屋里的人,池商周推门进来。
他不知道她就在门口,推门就进,所以差点把她给撞了,又在她险些跌倒的一瞬间将她拎回了跟前。
脸颊蹭进一片揉软的布料里,额头贴上的是散着温热的皮肤。心在狠跳,手指着急忙慌中握的是池商周的腰,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样,现在知道了是什么样的腰上。
还不及站稳当,夏棠梨已经心虚地从池商周身上收了手。手指不知道该放哪,干脆捂上又险些受伤的鼻子。
夏棠梨的心思池商周当然一无所知,他只以为又撞到她鼻子了。
流血没有?池商周弯腰在她面前。
没有没有,只是刮了一下。
她想走开,池商周直了身,握着她的肩膀,压着她往后退。他将手上的水杯放在了她背后的柜子上,胸膛蹭着她的耳朵。他回身,这才捏了她的下巴,像之前帮她清理血渍一样,脸就抵在她近前。
他要检查,拿开了她捂着鼻子的手。毫无遮挡的,他的脸就在眼底,皮肤上最细微的绒毛也看得见,眼睛里映的每一个光点都像星光落进了水底。
池商周瞧清了她鼻子没有重新流血,大概也感觉到了她看着他的不错目光。他蓦地抬眼,视线咫尺相交。从他到她,像搭了一坐桥,桥那边的人有什么心思,桥这边的人好像意识到了。
没流血就好,这两天自己注意点。
下巴上的手松了,落上肩膀,提醒的拍了下。
桥断了。
池商周从她跟前走开,从另一边拿了柜子上的水。其实他只需要压着她的肩膀,身体蹭着点她的耳朵,一伸手就拿得到,就像刚才着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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