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觉着星耀的新人就这个水平了?
南絮憋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余昂,眼神却没有软下一寸,暗暗较着劲儿呢,动了动嘴唇,我没有。
余昂注意到小孩一直藏左脚,心里大概明白了,他说:下次没进步就直接滚蛋。
南絮嘴唇翕张,余老师,我会努力练习。
训练生都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他们想不通明明南絮是他们这些人里面最刻苦,表现最好的,余昂为什么要痛批南絮。
南絮打直肩背,绷紧神经做好接受余昂暴风般的批评洗礼,没想到余昂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也不归他管,余昂小声让导师找队医给南絮看看脚。
等到余昂离开后,导师深深吐了口气,转头对大家站成一排,点评考核结果。
等到小考录制结束,南絮都没回过神来,余昂那几句话在他脑子里重复翻滚,他从小被人捧着夸着长大,即便是进了星耀,也依旧是被人夸着的,余昂直接把他打回原形。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力不够,又想下一次小考余昂还会不会来?
导师叫住南絮,南絮,余昂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心里憋着火迁怒你们,不要有负担,他对自己人一向脾气臭,你习惯了就好。
南絮点头,转头又想导师这句自己人是什么意思,余老师怎么会突来过来?
别人不知道,南絮是为了余昂来星耀的,就更不知道他被自己崇拜的人批评的一无是处,有多沮丧。
导师喝了口水,赶紧咽下惊讶道:啊,他们还没知会你吗?公司打算让余昂带你呢!
第2章初见
一栋高档别墅内,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灯火。
余昂和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老电影的画面投在雪白的幕布上,画质粗糙很有年代感。
余昂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偶尔端起酒杯跟那人碰一下。
我都快忘了刚入行那会儿,我最开始给你当助理遇到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小团体排挤,这都多少年了,怎么新人还玩这一套。余昂喝了点酒,心里那点怒气慢慢浮出来,他一想到下午在基地处理搞南絮排挤这事儿,跟个保姆似的,就觉着特么的真荒唐。
提起往事,邵澜脸上浮现笑意,他抿了口说:太年轻了,没经历过事儿以为手段高明,做的事情万无一失,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去看,确实很傻逼。
余昂跟他碰杯,不置可否。
邵澜见余昂越喝越糟心,心里的不快全都吐了一遍,有些于心不忍道:我让你过来帮我,你又不肯。你没跟老吴带提过我挖你啊?
余昂说:说过,不过我说你找我是合伙做生意。说完,他笑了下。
邵澜太了解余昂倔脾气,这么多年都没变反而越发倔固执,要他真实话实说了那才不是余昂,他只好叹笑道:你啊,还是人精,谁也不得罪。
余昂闷闷地给自己满了一杯。
邵澜很久没见他这么失落过,咬着碎牙和血吞,圈子里都在传余昂不行了,没了陆姳鸢他都只能跟入行的新人抢饭碗了,这些邵澜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传到了余昂的耳朵里。
他跟着余昂闷了一口,问出了思虑许久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同意去带新人?不单单只是为了星耀时尚吧?
余昂眯了下眼睛,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真难受,眼尾漫出点薄红,映衬着那点水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儿劲儿。
他薄唇微张,从哪儿跌到就从哪儿爬起来。我要证明我不是不行,昂哥宝刀未老。
余昂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前一周的某个傍晚,下着中雨,他跟一摄影师吃完饭回家,在小区楼下见着南絮。
那孩子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傻等,衣服裤子湿了大半,都不知道找个地方躲雨。
余昂见着他时吓一跳,压下训斥他的话,淡淡地说:你住这儿?
南絮摇头,吴总给我的地址,让我来求你带我。
这事儿吴总真做的出来,余昂看了一眼南絮,感觉挺无语,可能是他那点不想任人摆布的傲气作祟,他丢下南絮上楼了。
等他睡了一觉起来,拉开窗一看,雨停了,只不过南絮还跟个木桩子似的站在楼下。
余昂很烦,下楼将人领了回来。
南絮固执的杵在门口,吴总说,我求不到你就别回去。
余昂:
让南絮换了身衣服后,劈头盖脸道:吴总让你来,你就来?他让你别回去,你就在雨里淋着,给谁看?
南絮不说话了,低着头像个乖乖受训的学生,余昂一肚子气顿时哑火,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等到余昂情绪平复,南絮才抬眼看向余昂,特别虔诚道:余老师,我没有演给任何人看,就算吴总不让我来,我也会自己来,我想让求你带我。
余昂问他:为什么?
南絮表现出期待又害怕,反复斟酌后说:我是为了你才进星耀的。
余昂哂笑一声:这话我听得多了,每个新人都这么说。
南絮反驳:我跟他们不一样。别人是为了他的资源,他只是冲他这个人。
余昂从业十年,圈内的什么人情冷暖虚情假意他都看过,只不过南絮刚入行,那点单纯还没被消磨,但这些并不代表他的话就有可信度。
南絮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余昂给他的新衣服,晒洗过的还有阳光的味道,或许那也是余昂的味道,这种气味让南絮兴奋,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眼里燃起了斗志,余老师,我觉着以我的外形和能力,只要你带我,你想要的我帮你争取,我不会糟蹋你付出的心血。
余昂在他身上看到了不服输,还有勃勃野心,最根本还在于这么多年南絮第一个看到他培养新人付出的心血,吴总只当公司给了一切资源,陆姳鸢这些人只当自己命好,没有人真正看到过余昂的付出,他动了点念头:娱乐圈从不缺乖乖的小绵羊,我要一头伺机而动的凶兽,你懂吗?
南絮笃定点头:我懂。
那天南絮征求到了余昂的同意,回去后被一场来时汹汹的发烧打倒,其他人或多或少知道了南絮去求过余昂了,至于怎么求得又怎么得病的,被私下传了好几个版本。
正式接受南絮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处理他被小团体排挤,本来是私下的,但是余昂觉着自己既然接手,他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干扰南絮比赛,用了点手段,那个搞小团体的新人主动离开了公司。
余昂的思绪飘了起来,邵澜唤了他一声,他才从回忆里抽离,举杯和邵澜碰了下。
邵澜面颊泛红,仰靠在沙发上,没了一贯生人勿进的冷漠,他说:我让人送你回去,我明早还得开工。
余昂说:好啊。
司机去地库开车,余昂站在门外,风吹走了身上的酒气。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陆姳鸢带着哭腔的声音稍显不安,昂哥,你最近还好吗?
余昂望着电线杆,面无表情道:挺好的。你呢?身体恢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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