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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颂给她擦去眼泪,用手语跟她解释孙谚识只是生病了。

坐在一旁的医生也解释道:急性胃出血,出血量不大,不会有生命危险。

朗颂又把医生的话用手语翻译给朗月听,她这才安静下来,吸吸鼻子去抓孙谚识的手。

救护车警笛声在耳边呼啸,孙谚识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神呆滞地盯着车顶看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躺在救护车上,几分钟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也涌入脑海。

疼痛、作呕、鲜血

他缓慢地转了下头,看到泪眼朦胧的朗月,抬起无力的手臂捏了捏朗月的小脸: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又干又哑,嗓子也疼得厉害。

感觉怎么样?朗颂和医生同时开口。

孙谚识摸了摸自己的胃,艰涩道:有点疼。

医生道:应该是饮酒过量引起的急性胃出血,会有点疼,马上到医院了。

孙谚识点点头,尴尬地看向朗颂。

酒劲过去,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方才的事他也都记起来了,正想说点什么,只听医生。沉声道:到了。

救护车停了下来,孙谚识被抬下车推进了急诊科。

120调度中心秉承救急、就近原则,所以孙谚识被送进了蓝楹巷斜对面的这家二甲医院,绕了一个路口,从上车到下车不过几分钟而已。

没多会儿,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对朗颂道:饮酒过量引起的急性胃出血,出血已自行停止,病人意识清醒,今晚在急诊病房输液观察,明天挂消化内科做个胃镜。

好,谢谢医生。

晚饭也吐了,血也吐了,孙谚识是彻底清醒了,他躺在急诊病房狭窄的病床上揉了揉鼻梁,半晌才哑着嗓子问道:吓到你们了吧?

朗颂摇头:没有。

孙谚识自嘲一笑:没有就好,今天谢谢你了。

朗颂继续摇头:没事。

孙谚识看了看输液架上的药水,很大一包,估计得两三个小时才能完事,他说道:行了,你俩快回去睡觉吧。

朗颂一本正经地回答:医生说要看着你,你睡吧。

躺在隔壁病床的患者被他们谈话的声音吵醒,不满地踢了踢床栏,发出抗议的声音。

孙谚识斜睨了一眼,只得闭嘴作罢。

他并不困,但也无法坦然面对朗颂。于是他打了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然后往左侧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又指了指朗月。

小不点挡不住困意,早就在朗颂的怀里睡去了。

朗颂会意,帮朗月脱掉小凉鞋,放在了孙谚识的旁边。

孙谚识又朝着隔壁空着的一张病床努了努嘴,示意朗颂谁那张床。

朗颂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替孙谚识和朗月扯了扯被子,用口型无声说道:睡吧。

孙谚识也不再勉强,食指勾着朗月的小手闭上了眼,过了会儿将头转了个方向对着墙壁,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灰白的墙壁,努力回想着从梦中惊醒前的事,但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自己喝醉以后是怎么回的家,到家又发生了点什么。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吊诡的梦,而后从梦中惊醒,之后就被弄上了救护车。

回想起那个清晰的梦境,孙谚识那双隐匿在病房微弱灯光下的眼睛不安地闭了闭。朗颂和卓历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他也不明白为何如此荒诞地将朗颂拉入自己的梦里。

梦里肌肤相贴的真实触感在脑中一闪,孙谚识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奈何朗颂还坐在床前,他只得懊恼地咬紧了齿关继续装睡。

大概是药水缓缓起了作用,胃里那种刀钻针刺般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孙谚识闭眼躺了会儿便真的睡了过去。

病床上的一大一小两颗头越靠越近,呼吸平稳绵长,朗颂盯着他们看了许久才缓缓长舒了一口气,松了松因为紧张、恐惧而攥到麻痹的双手。

第27章门诊

第二天一早,孙谚识被朗颂叫醒。他掀起千钧重负的眼皮,便见朗月正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见他醒了眼睛一弯,天真无邪地笑了。

孙谚识捏了捏她的小手,才看向抱着朗月的朗颂,问:几点了?

快八点了。朗颂回答,我挂了九点的号,你可以再躺着醒会儿神。

挂什么号?孙谚识一脸莫名。

消化内科,医生说要做个胃镜。

孙谚识拧眉:昨晚不是看过了吗,水也挂了,走,回家。他撑着床沿想坐起来,一阵晕眩袭来,他又躺了回去。这会儿他才觉得四肢酸软,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朗月小笼包一般大的小手忙要去扶孙谚识,朗颂已经快她一步扶住了孙谚识,在他后背垫上了枕头,解释道:昨天只是应急处理了一下,医生说可能是胃溃疡又饮酒过量引起的急性胃出血,今天要做个胃镜确诊。

不做。孙谚识果断摆手否定,闭着眼捏捏鼻梁,缓解宿醉后的晕眩,躺了一会儿之后又爬了起来,这次没有再倒下去。他朝床头的柜子上扫了一眼,空空如也,只得砸吧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说道:休息两天就好了,走,回家吃早餐。

朗颂和朗月不为所动,四肢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孙谚识胡子拉碴憔悴异常的脸。

孙谚识和他们面面相觑,又催道:走,愣着干嘛!

两人仍是不动,像雕像一样坐着。

行。孙谚识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T恤,趿好人字拖,我先回去了。

他刚站起来,小拇指就被抓了住。朗月双手抓着他的小拇指,正翘首看着他,眉头锁着,水汪汪的眼睛盛满了忧心。

孙谚识心里一软,犹豫了两秒后无奈道:行,做,那咱先去吃早餐总行吧。

朗颂适时道:医生说要禁食禁水一天。

什么?!孙谚识焦躁地抓着头发。

从小他就不喜欢来医院,每次都要排队、排队、排队、检查、检查、检查,结果病看没看好不知道,反正累得够呛,年纪大的人没病都要累出病来。

而且,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妈就是在医院里,他妈双眼紧闭,身上蒙着白布,所以他对医院有种本能的恐惧。

当然,这些话没必要跟朗颂说。

孙谚识来回踱了几步,叹口气看了朗颂两眼,他怀疑朗颂就是预料到他不肯老实去做胃镜,所以让朗月来拿捏他的,偏偏他就是受不了小不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他只得踢掉拖鞋又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不说话。可是他已经一个晚上没喝水了,渴得要命,越想就越是口舌发干,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起了干皮的嘴唇,烦躁地想踢床。

没事买什么醉,昨晚不喝酒什么事都没有。

该死的卓历。

肚子里还在骂着,眼睛上方突然伸过来一个纸杯,孙谚识侧过头看朗颂,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孙谚识的表情介于生闷气和茫然之间,让朗颂觉得有点好笑,他压了压嘴角,说:问过医生了,他说可以含块冰解解渴,但不能咽下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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