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心身体发育比一般人晚,第一次来生理期是在高中刚开学不久,青阳中学军训出了名的严格,教官不给请假。
当时太阳曝晒,她肚子巨疼,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张天岸守在医务室陪着她,身穿红色球衣,扶她起来喝了杯红糖水。
沉默了一阵儿,聂雨心沉重自嘲道:高一军训时他送我去医务室,勉强救了我小命,我给他送了半个月饭,算是两清了。
聂雨心啊聂雨心,你早该放下了,何必等着范金金羞辱你呢。
蓝未听的一头雾水,想到某种可能感觉离谱,迟疑了几秒问:你有没有想过,你晕倒为什么会是五班的学生照顾你?
聂雨心愣了一下。
井冠是篮球队队长,是他抱你去的医务室,不过球队临时有事先走了,让张天岸帮忙守着。蓝未顿了顿,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知道吗?
聂雨心傻眼。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如此狗血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搞半天追错人了?
你果然不知道。蓝初叹了口气说。
高一业余活动相对较多,蓝初当时是篮球队一员,约球约的多了,大家心里清楚张天岸打假球,很多时候不找他玩,相比之下井冠声誉好了不止一点。
聂雨心追张天岸那阵儿对里好几个都为井冠打抱不平,不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外貌井冠都略胜一筹,而且凭他做了好事儿风头让张天岸抢去了。
谁能想到误会的种子一开始就埋下了。
蓝未惆怅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前面两个人的背影,希望他姐的情路不要太过坎坷。
殊不知蓝初正亲手斩断自己的情路。
你要是和范金金在一起了,请和她说清楚,我们之间没任何关系。
蓝初手指按压着厚厚的习题册,睫毛下留下阴影:以免误会。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谢云城心口堵了一下,他眸光暗了暗,嘴唇动了几下想要问蓝初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说这些时,书包里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
他逃避似的低头翻了翻手机,想趁机转移话题,视线再屏幕上顿了几秒,情绪肉眼可见上涨。
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他反而笑了,转手给蓝未回了个仗义的表情包。
蓝初听见哼笑声抬眸看了一眼,两人目光隔着教室亮白的灯光对上。
谢云城将手机上蓝未发来的文字亮在她面前,他半个身子倚在墙上,身体朝着蓝初,挑了下眉毛笑问:穿我校服?
这种事情躲肯定躲不掉,蓝初冷静了下,干脆承认:嗯,不过有原因。
每次占我便宜都是有原因是吧,原因就是喜欢我是吧。
谢云城没计较,关了手机,解释道:我和范金金不熟,你不用在意她说的。
蓝初看了他一眼,眸中星微动容。
谢云城将手机盖在桌子上,单手撑着脸,回看向蓝初,眨了眨眼睛暧昧一笑道:和你熟。
又开始胡搅蛮缠说鬼话。
蓝初垂下脑袋看书,却也忽视不掉谢云城的目光,嘴角不易察觉扬了一点又飞速扶平。她抿着唇,轻描淡写道:看起来不像。
谢云城纳闷:哪里不像?
蓝初在知识点上画了红色标注,非常流畅地在草稿纸上画了整个受力分析图。
再偏头看向书本时才道:感觉你和她比较熟。
下一刻,谢云城眼底笑意几乎要涌出来,那我可太冤枉了。他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我可刚知道她名字。
抱了嘛不是。蓝初写着解题步骤,和闲聊一样头也不抬,咕哝道:还当着一群人的面儿。
什么?谢云城一时间没反过来。
那天他从厕所回教室的路上被井冠抓了,说隔壁班有个女生过生日,想要个拥抱作为祝福。
十几个人围观,他也没太在意,上前抱了一下。
以谢云城从小大大的受欢迎程度,这样的拥抱不知道送出去了多少个,在国外开放点的姑娘甚至还有要求吻脸颊的。
如果不提谢云城现在还没发现原来范金金就是过生日的那个女生,不由讶异:原来你说的是她。
蓝初:
那天你看到了啊?谢云城只记得人挺多,回想了下说:我记得你不在。
蓝初装死一样开始不吭声了。
空气温度上涨了一度,谢云城盯着少女耳尖蔓延一层淡粉色,唇角肆无忌弹翘了起来:班长大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谁
蓝初反驳的话还未落下,谢云城已经用手环住了她的腰,大掌几乎能整个掐住腰身。
少年呼吸洒在她耳畔,淡淡的奶香入鼻,他嗓音低沉,轻声哄道:教室里不好发挥,先虚抱一下,以后补上,不生气了咱。
第27章暗示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尖蔓延到脚趾,手掌热度透过薄薄的校服外套相传,蓝初呼吸紧骤,倏然收了下肚皮。
而谢云城表现没比她好多少
谢云城本人表示可以对天发誓,他搂蓝初时思想纯洁的像张白纸,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他没想到搂自己喜欢的人和随便搂搂别人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温香玉软。
他心跳失衡恍恍惚惚间想到了这么个词。
蓝初犹如惊恐的小鹿,猛地扒拉开谢云城的手,往左挪了挪椅子,脸颊霎那间爆红。
她杏眼圆溜溜地瞪着:你欠揍是不是?
谢云城想的全是卧槽卧槽我家蓝宝腰可真细,听到这话不带脑子附和嗯嗯了一声。
他盯着手掌心,卷长的睫毛颤了颤,鬼迷心窍来了一句:打是亲骂是爱啊。
接下来谢云城尝遍了亲爱的滋味。
蓝初五岁开始学跆拳道,大街上没遇见过流氓,本来瞎了的一身功夫在遇见后谢云城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把人拉到操场,卯足了劲儿,将所有摔人的招式在谢云城身上练习了一遍。
半小时后,谢云城捂住屁股凄凄惨惨躺在塑胶跑道上,望着漆黑的天空怀疑人生。
伤心ing.
没恋爱,没婚姻,没老婆,先被家暴了。
世界上还有人能比他惨么?
不过有些人死性不改,典型受虐体质,见蓝初活动着手腕儿要走人,屁颠屁颠拖着残废的身躯跟在她后边。
还口出狂言:班长大人,你信我,你就是爱而不自知。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非常执着地劝着:喜欢上我又不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也喜欢你,多好啊,别再装了行嘛,你承认吧,我们天生一对。
蓝初暗自吸了口气,回头抬眼看去,视线停留在少年轻薄的嘴唇上。
蓝初灼热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看向的部位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谢云城指尖摸了下唇瓣,心跳逐渐加速。
他悄咪咪扫了眼操场四周,眸光里亮了下,有些不确定地问:现在亲吗?
蓝初愣了下:?
会不会不太好。谢云城还有点不情愿,像个小怨妇一样:没名没分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蓝初磨了磨牙:我在想如果缝上你的嘴应该先从哪儿下手。
现在看来根本不用想,嘴扔了吧别要了,放在他身上浪费资源。
谁料谢云城看着她忽然笑了。
他不但不害怕威胁,还十分宠溺又缠绵地笑了一声: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