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不了了是吧。
蓝初捏了捏拳头,默背了中学生友好相处手册,未成年刑法,依旧十分后悔方才下手太轻。
可惜从这天起,收集汗液计划因为谢云城的不配合被迫暂停。
他很委屈的表示:穿我衣服可以,承认你喜欢我才行。
眼看聚阴灵黑了九层,胜利在望。蓝初心说没门,但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只能靠偶尔不小心碰他一两下吸收阴气,沦为最卑微阴阳师。
距离师傅所说的半月之期所剩无几,而高三这个时间一轮复习差不多结尾,考试频率明显增加。
蓝初和谢云城虽然都在一场,两人成绩在全校第一第二之间流转,可考试时位置距离比他们是同桌时远了不止一点。
偶尔触碰都成了奢望。
青阳中学为了培育名校苗子,会分别让文理科前三个考场的学生单独聚在大教室,晚上多考一门综合。
模拟题的难度略微超过历年高考卷,尤其是物理压轴大题,虐心又虐身,能做出来的都是神。
一班盘点起来能每次稳稳满分拿下来的,也就蓝初自己,就连谢云城也还差点儿。
妥妥的物理女王。
杨大林教了十几年物理,经常说蓝初不是最有天赋的,但一定是做题最多的,借此来给大家灌鸡汤。
不过一班学生向来左耳听右耳出,因为所有人都见过蓝初刷题的魔鬼速度,笔尖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时比刀子还快。
两个半小时交卷,蓝初做题时很难察觉到外界的动静,打铃那一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揉了揉太阳穴,盯着前面的空位看了半晌,涣散的瞳孔逐渐凝焦,随后怔了怔。
前边课桌上是和她同款的黑色笔袋是谢云城的没错,他的水杯还在桌角,涂卡笔压着试卷和答题卡,看似一切都寻常。
可谢云城人呢?
蓝初扭脸想问蓝未,但蓝未也是一脸意外。
周遭坐着的熟人同样摇了摇头。
见此隔壁列有个一班的学生差点自我怀疑:我去,我深深感受到了和大佬的差距,你们做题也太专注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傻眼的一群人:谢云城流鼻血了中途出去了,动静挺大的,不会就我听见了吧?
蓝初心中徒然一沉。
井冠坐在那个男生前面,闻言收拾笔的动作顿了顿,纳闷:最近天气也不干燥啊,他怎么大晚上的上火了?
那人耸耸肩:谁知道。
*
谢云城处理完鼻血感觉有点头晕,没再回去继续考试,去了青阳建校以来唯一存活下来的小超市买了包小饼干。
学校禁止学生吃零食,超市卖的都是生活用品和饮料,能吃的除了面包就是饼干,便宜实惠还能充饥。
离下课还有段时间,谢云城站在白杨树间吃完饼干,走到路边垃圾桶扔了包装袋,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
路灯把影子拉的很长,他看了眼前面顶着寒风穿着短裙女生,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
老妈说过,在冬天光腿穿裙子的女生一定是勇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作为男性要尊重。
不过如果是自己女朋友,要把大衣脱下裹住她,要告诉她身体最重要,比起美我更希望你不得老寒腿。
谢云城想着如果有天蓝初这般打扮,他会很开心,因为这样他就有理由把她裹在怀里,牢牢拴住。
想到这里谢云城不经意笑了一下,见这人陌生,出于尊重问:你是?
范金金没想到来买包纸能碰巧看见谢云城,窃喜不已。
她迈着腿走过去,走近了看到谢云城在笑。
抚了下裙摆,范金金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嘟着嘴,有些不满埋怨:五班范金金,我们抱过的,你忘啦?
谁料谢云城表情凝了下。
他漫不经心后退半步,抬眸时皮笑肉不笑:是你啊。
说完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没忘。
没忘就行。范金金笑了笑,可是轻松的语气里难掩失落:你在学校那么受欢迎,我那么渺小,很难被注意到,忘了也正常。
她的笑容又骤然间明媚灿烂,很体贴地升高了语调,有点撒娇的意味:原谅你啦。
可惜谢云城看也没看她一眼。
少年如玉的指尖弹了下肩膀上的一根不知是谁的长头发,规矩的蓝白校服掩不住他举手投足间的肆意又猖狂。
可我没原谅你啊。谢云城抬眼间,眸中仅存的笑意也全部收回。
下一秒,范金金感觉身体里透过一阵凉风,比冬日里的冷风刺骨。
她呆若木鸡,不明白谢云城的敌意来自何处。
正欲开口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谢云城没给她机会。
他神色不以为然略显散漫,可语气里格外较真:你欺负我家蓝宝,账还没算呢。
蓝宝
称呼可真亲昵。
不会吧。范金金神色僵硬了下,不太自然,拢了拢头发:真没想到蓝初是这样的人,女生之间的小摩擦,我都没当回事儿,她真是谁都说
她没说!谢云城打断她:是我感觉到她不开心,我也开心不起来,然后打听到的。
更何况说了又怎样?谢云城踢了下脚边的石头,双手插兜站立,声音冷淡:背后说别人坏话不太好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得对,可你们班同学肯定向着她啊。
范金金眼神黯淡:我也是看到她没经允许就穿你衣服,冲动了。
凉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银杏叶落的所剩无几,任谁看到一个女生这般较弱的样子都忍不住心软。
更何况她双眼染上一层雾气,吸了口气艰涩道:为喜欢的人着想不会也有错吧。
这话没错。谢云城认同地点点头。
范金金心中一喜,擦了下眼睛,又听他理所当然道:所以我向着她!
此话没毛病。
我喜欢她,为她着想,理所应当。
这语气这表情,差点把偏袒两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范金金还未收回去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奈何谢云城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吊儿郎当地哼笑一声:还有,恐怕你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范金金微怔含着泪看向他。
校服算什么?
少年嗓音清澈,消散在风中,却吹不散坚定:我的任何东西,蓝初想用就用,不用和任何人商量。
谢云城颇为自豪地指着自己,勾了下唇角:就连我本人,只要她愿意,我也可以洗白白双手奉上。
挑拨离间没成,还被喂了一嘴狗粮,范金金滚烫的泪珠啪嗒砸在了地上。
草。
做个人吧。
第28章暗示
命运实在捉弄人,范金金捂嘴哭着跑到楼梯口,恰好撞见了一步三个台阶往下飞奔的蓝初。
两人错过的间隙,蓝初微微怔了下,她扶着栏杆停下回头问: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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