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一直想去看看,却被云尧严令禁止。
我就是想去看一眼,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总得给个理由吧?别人都去了,凭什么你不让我去。
云尧焦躁甩出一声质问:那里那么多单身兽人,你跑去想干嘛?
沈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云尧知道自己失言,不吭声了。
沈垣消化着刚刚得到的回话。
两人开始了冷战。
阿大看着情况不对,难得过得低调安静,不再劝说沈垣参赛,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帮云萌萌说话了。
沈垣一直忘不掉云尧的质问,那句话意思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呗?只要一有空闲就要跑出去找不同的单身男人?
当天晚上,沈垣做了个梦。
梦里他和云尧结了契,云尧在他面前搂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他一众兄弟说笑逗趣,他自己在旁边夹菜倒酒不敢停。
梦中的云尧轻狂指着他说道:他就是我随手搞来玩个两天,谁知道现在缠着我不走。
黑暗中,沈垣眼睛猛地睁开,满是怒气,他看了眼旁边熟睡的云尧,新账旧账历历在目,他狠狠踹了云尧一脚,鼓气的卷着被子到床边睡。
半晌,沈垣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一直在熟睡中的云尧,动作极轻的,把手伸到背后,揉揉被幼崽踹到的地方,挪到被子边缘,小心夹起一点搭在身上,也睡了。
冷战期间,云尧两天没有吃上沈垣做的饭,每到饭点,他就可怜巴巴望着厨房。
沈垣看到,冷笑一声。
沈垣:看到没,就这还指望我去给他做饭呢。
沈垣:他找我回来是光为了吃吧。
阿大看看在气头上的宿主,再看看委屈巴巴的云萌萌,左右为难。
阿大:_(:зゝ)_
终于,吃了两天冷饭的云尧,走到幼崽旁边,状似自言自语:今天好像是燕山跟人集合去山洞日子。
沈垣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听到这话理都没理。
云尧搔搔脸,下定决心:你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沈垣冷笑一声:那边都是单身的兽人,我去想干嘛?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垣步步逼近:那意思就我会错意了,我在斤斤计较,我心眼小呗?
云尧对这样的情况有些陌生,笨手笨脚的补救: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砰
沈垣把刀插在案板上,冷扫他一眼,往卧室走去:不吃了。
没走两步,腿被东西缠住。
沈垣冷漠低头,站起来刚到他小腿的狼崽,两支前爪不熟练的扒着他小腿,没敢用力,眼睛圆滚滚水润润,小心翼翼看着他。
沈垣看着这双眼睛,什么气都消了。
我错了么。小狼崽语气软软。我就是太担心你了。
沈垣:担心我?
是啊,你那么好,那么优秀,我好不容易追到手了,不能再被别人拐跑了。
沈垣嘴角克制不住的扬起:我就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知道,我知道,你等下可以跟燕山一起去么,我跟他说了你要去,他等下过来找你。
哦?这次舍得我去了?不怕我跑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云尧有些支撑不住,他两爪扒紧幼崽,努力站直。
身体骤然腾空,他被幼崽抱在怀里。
一束阳光跳进屋内,幼崽站在光的中央。看着幼崽漂亮的下颌线条,狼崽舔舔鼻子:我跟你去也可以呀。
时间线回到现在。
沈垣背着竹筐,也进了山洞。
山洞内里更宽敞,墙壁两侧都放置的有火把,没有走多远,有声音传来。交谈声、□□声、斥责声混在一起。
沈垣终于见到了好奇已久的聚居地,站在原地细细打量。他身后的竹筐轻微动了一下。
住在洞穴前面的,都是身体状况比较好的。燕山给他介绍道。
沈垣一眼望去,上了年纪的兽人和单独带着幼崽的亚兽。
燕山艰涩说道:家里没有身体强壮的兽人,雨季还好,冬季自己根本撑不过去。
所以我每年都会挨家挨户上门,希望大家都能伸手帮他们一把。
刚开始还是有很多人参与的,但是,每年需要帮助的人越来越多,部落里人各自家里压力也大,渐渐都没多少人肯愿意帮忙了。
沈垣默然。
家里有兽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看看李斯和阿花就知道了。每年只靠狩猎,狩猎地的猎物也不会一直保持不变,得到的食物总是有限的。
我看好像每家都不缺兽皮啊?
过来聚居地的人都或带或裹了好些兽皮。
没错,兽皮都不缺的,但是兽皮放久了会味道很难闻,又不是每家都会清理,所以一般放到一定时间后,就扔了再猎一批。
怎么不把兽皮做成衣服呢?
做了啊,不是做了兽皮裙么,你看,我还自己用兽皮做了上半身。燕山揭开披在身上的兽皮被,展示他的成果。
兽皮被依照身型,剪开了几个口子,头从大洞钻出,胳膊和腰身被用草绳裹起来,虽然,但确实比直接裹兽皮被要保暖些。
你再看我的脚。
直接裹着兽皮在地上走,太冷了。燕山别出心裁的,用竹篾编了好几层鞋垫,把兽皮套在脚上,鞋垫和兽皮紧紧缠在一起。
不得了,居然是增高鞋。
沈垣都看傻了,难怪燕山今天比以往还要高一些,沈垣还以为是太久没见他,记忆出现了偏差。
不过这样穿久了,有点难受,我也就偶尔出来串门时候穿一下。
燕山活动下脚,皱眉道。
沈垣挠挠头,之前听云尧说冬季很容易就能渡过,他才没在意,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却没想到很容易过的冬季能过成这样。
云尧冷漠:只要能忍冻挨饿一段时间,冬季轻易就撑过去了,撑不过去的都是被兽神淘汰的。
那个,虽然有点晚了,但是我会做衣服,做鞋子,清理兽皮,如果有需要的话
燕山捏住沈垣肩膀,激动的声音有些尖细: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难怪了,我就说,你家挂在门口的兽皮都过了那么久,还没味道,我以为换了好几个了。
你身上这兽皮被裹起来也好看,比我的软多了,居然还能裹着头。
沈垣黑线:我那是斗篷,不是兽皮被,裹头的叫帽子。
燕山对这件事很上心:他们人明天就搬过来齐了,明天我们就开始吧?
好。
你家还有存粮吗?沈垣状似无意问道。
有,燕山拍拍胸脯,黑二入冬前屯了好些猎物,我家撑过这个冬天肯定没问题。
那我能去你家坐坐吗?沈垣提提竹筐,我刚好给你带了些东西。
这有啥不能去的,走走走。
燕山家里。
灯火微弱,气味难闻,冷如冰窖。
我家存粮还有这么多,燕山考虑两秒,忍痛说道:你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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