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关上的时刻,虞子栖借着最后的间隙能清晰的看到外头的人来人往。
重重纱帘将这里与外头隔绝成两个世界,这里奢靡暧昧,方寸之间纤毫可见,鼻尖混合着淡淡的茉莉香味,甚至池戮处在阴影中的下颌,都另他整个人难以克制的颤栗起来。
池戮故意在他耳边坏笑:快点啊,仙尊。
虞子栖翻身而上,把他半压在美人靠上。
同时虞子栖怀里的白木泽被挤压的狠了,短短哼唧了一声,池戮拎起他往门边一丢,去看门。
白木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懵懂的打量着四周,最后在池戮的视线中蹲在了门帘脚下。
虞子栖呼吸已经灼热起来,动作间后脊上发了些细汗。
说真的,他将池戮压在双臂与栏杆之间,像打造了一座坚固的巢:不反悔?
池戮微微后仰,要将他的全部看清楚。
虞子栖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那视线另他沉沦。
虞子栖主动的时候总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强势,这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攻势另人心动,也让人着迷。
他靠着这种无法撼动的气势将摇摇欲坠的仙界培根拔叶。
平日他看似什么都不管,其实都在掌控之中,一旦出现一点偏离预设的轨道,他立刻就会改变方案,将偏离的地方拉回正轨。
他喜好和平,也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同魔界如是,同北海亦如是。
但是仙界崛起之后,他又脱身的如此之快。强大的法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
池戮不知道什么对他才有吸引力。在他误以为虞子栖离开的那段日子里,他被纷乱的头绪折磨的差点疯掉。
直到从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中,从他混乱又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最后一刻,他才能确定,在这个对于虞子栖来说尚且算是陌生的世界里,自己是他唯一的吸引力。
虞子栖跨上前,池戮把他忍耐的表情尽收眼底。
仙尊不是要上我吗?他一手虚虚扶着虞子栖后腰,另一手则坦然而随意的枕在脑后。
废腰,还是你来吧。虞子栖缓了缓,汗涔涔的说:你若不动,可就换我了。
池戮勾唇一动,同时将他死死禁锢在怀里,想说什么提前说,我一动起来,你话可就说不利落了。
虞子栖对于自己人很宠。
比如定元,日常言语交谈中,还有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小动作,他几乎把定元当成弟弟对待。
更何况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他喜欢宠溺无度的对待爱人,也甘愿哄的爱人心花怒放。
他享受着那过程,那宽纵另他获得满足。
我好不好?他问。
池戮扬起深色的唇角,好。
太好了,他想要将他一口吞下。
虞子栖问:哪里好?
哪里都好,唯有一样,他说话的时候动作不见缓和,又狠又坏,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婚礼那日我惹你生气,总觉得遗憾。
改日补办,虞子栖几乎撑不住他,快要碎了,办到你满意为止。
不一样,池戮描刻着他的眉眼,一手握住了他戴在脚上的红绳:那日有六界见证。
那怎么办呢?虞子栖说:还能反悔不成?
不成,池戮强硬的说:道侣双印都已经生成,你无论如何跑不掉了。
他的占有欲体现在细枝末节中,很少有这么直白表达的时候。
虞子栖喜欢他的直白,就像喜欢他的汗水。
这话化成电流从耳朵里流窜到大脑中。这一刻的心动同深夜中升起的欢愉一样令人心驰摇曳,脑中刹那间出现的烟花甚至比红霞还要绚烂。
我一直都想说,颤栗感从心底发出,波及到每一寸筋脉,让他整个人都产生了漂浮感。虞子栖说:六界见不见证不重要,你喜欢,最重要。
80、第80章
凡间的生活到底好不好,虞子栖尚未体味。但是青楼的生活已经体味够了。
若是隔三岔五的来一来,有着新鲜感作衬,尚可以接受。若是每日都住在这里,白天闲着睡觉,晚上热闹不歇,那热闹就变成了吵闹。
半个月下来,虞子栖头都被吵的疼起来,一入夜太阳穴周围拨弦似的跳个不停。
但是池戮坚持,虞子栖只得硬着头皮又待半月。
直到产生了过敏反应晚上乐声一响,他整个人条件反射般跟着头痛起来。
池戮终于决定换个地方。
虞子栖就像溺水的人浮出了水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不仅对青楼过敏,对清秀的小倌也过敏。
虞子栖本以为是要回魔界去,想不到池戮却没打算回去。
因为余惊涧请魔尊出面去抓一只难搞的鬼魂。
当初池戮以帮他五百年为条件,换取他地毯式搜寻被真火烧伤过的凡人魂魄也就是虞子栖。
现在人找到了,诺言也该实现了。
好在鬼域其实没有那么多棘手的鬼,过了这许多时日,也只等到了这么一个而已。
五百年,虞子栖忍不住道:你也太敢说了,张口就是五百年。
池戮跟他并肩站在丛林中一块开阔的地方,没敢反驳。
余惊涧从后头跟上来,插话道:五百年,很快的。
虞子栖唉了一声,无法感同身受。
余惊涧说:若是普通的鬼,我哪敢劳动魔尊,但是这只鬼太厉害了!
虞子栖问:多厉害?
他站在那里不用动,就能控制周遭一切。余惊涧说。
虞子栖看了一眼池戮。
余惊涧也跟着看了他一眼:若是估量的不错,他们俩应当是一个等级的。
虞子栖又看了池戮一眼。
池戮侧过脸来问:总拿那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哪种眼神啊?虞子栖示意他还有别人在,请他注意尺度:你别瞎说啊。
池戮不为所动的继续道:勾搭我的眼神。
虞子栖张了张嘴。
求求你们,余惊涧说:认真点。好不容易堵到他这里,若是再错过,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了。
三人靠在林中,被笼罩在同一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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