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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重生)——张无声(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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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篦看着他的淡定自若,心里的偏执又稍稍平息一点,好似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你就如此随意的割舍掉了为师和你的过去吗?

他平和了一点,又开始疯癫:你割舍得掉吗?!你的骨子里全是他厌弃憎恶的东西!你注定

他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周鹤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令他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邬篦不可思议的瞧他,似乎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你、你竟然?

我很早便同你说过。周鹤轻快的摩挲着宁绥的后颈:如若他真的过不了那关,死在他手上好像也不错。

所以在潭州魅的幻境里,宁绥朝他甩线时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避让。

即便在那漫天毫不掩饰的杀意里,周鹤的的确确感觉到了点钝痛。

像是没有磨过的刀在他心上来回撕拉。

他知道他其实是难过的,但他并不在意。

左右他也活了这么漫长的年岁,他的宁宁要是真的想杀他,那便让他杀好了。

只是周鹤没有想到宁绥的线会在他面前落下去。

那一瞬间周鹤看见宁绥身上所有的尖刺与锋芒都落了下去。

在寂静中冲他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昭示了他压抑的、隐晦的所有感情。

邬篦看着周鹤就知晓自己输了。

当初他听见周鹤随口同他说那他杀了我就是了,还以为不过是他敷衍他不想同他多聊才这般说。

可现在

他知道周鹤真的能够做到。

邬篦张了张口,所有的不甘都化为了卑微的涩意:我的身体。

周鹤扬眉,邬篦缓缓道: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想同你这徒儿游山玩水也好,想让他杀了你也罢,左右与我无关。

周鹤略微思忖一番:他出生那日是你保下了他是吗?

邬篦冷漠道:不是,我只是为了给自己寻一处庇护之地。

在黑蛟那。周鹤收起了阴阳八卦,一双猩红的眸子也变回了深邃的黑色:你得凭自己的本事去拿。

他将宁绥打横抱起:至此你与我们的恩情两清,下次再见若是宁宁要动手,我不会拦着他。

邬篦动了动手,到底还是没有拦周鹤直接破阵而出。

他知道在他起了贪念的那一刻,周鹤便不会再自称我乃巫山祖师爷弟子无归了。

他念了点旧情,没改去无归的名字,也没同世人说他做了什么。

但后来他对宁绥动了邪念,周鹤便连无归这个名字都不要了。

宁绥做了个梦。

他很清楚这是自个儿的梦。

因为他又回到了无归山。

是他第一次上无归山的情形。

父皇牵着他的手,领着他一步步走长长的青石台阶。

从无归山山脚上往上,无归山过于挺拔了,那青石台阶也过于迂回了。

若是平时,他父皇定是没这耐心,直接踩卦起巽字,借助东风一路往上。

但这次他父皇却是规规矩矩的牵着他一步步往上走,一个台阶也没有落下。

他也没有穿着龙袍,更没有带什么侍从。

宁绥在路上时便听人提起过了。

这是无归山的规矩。

要想求见无归道长,便要走过这四千多青石台阶的山道。

外界的人都说是考验,其实不然。

聪明人都知晓,这是无归道长不打算出山也不想见人,便用了个委婉的法子劝退。

至于那些又蠢又执着非要爬完这四千多的阶梯来见他的人?

无归道长当然也会被这点毅力折服。

但无归山山势陡峭,至今还真没有人爬完。

宁绥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一步步往上。

其实他的双腿已经十分酸胀了,甚至因过度的疼痛让他隐隐有点要失去知觉。

可他的神色仍旧没有半分的波动。

即便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父皇低头看他:累么?

宁绥没有半点反应。

宁靖叹了口气,想要去抱着宁绥走完剩下的一大半,可又担心这样做会导致他们的目的无法达成。

所以他只能怜爱的摸了摸宁绥的脑袋:父皇也很累,但我们得走完,你再坚持坚持好么?

虽然知晓宁绥不会给回应,但宁靖看着自己儿子沉默的小脸蛋,心里就难受得紧。

他的孩子本不该如此的。

然而两人没走两步,宁绥就突然顿住。

他瞧见了一点松绿色的衣摆垂在他面前,上头还有黑金色的绣线。

那点绿在他眼前随着风摆动,叫宁绥看不清楚绣了什么。

哟。

温和醇厚的男声响起,带了点讶异,但声音却是极好听的。

不错啊小朋友。这眼力,比你爹好多了。

宁绥仰头,对上的就是一双带笑的眼。

那人的双眸狭长深邃,黑白分明。

像是夜空中的一轮皎月,亮的叫人移不开眼。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还未上色的面具,人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倚靠着树干,姿态慵懒。

瞧见他,宁靖便松开了宁绥,拱手道:无归道长。

好大的架势。无归笑吟吟的瞧着他俩:一国之王冲着我这个小道士行礼?我可受不起。

宁靖一时间无法辨别无归是在讥讽他父皇封杀他,还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些礼数。

不过好在无需他多猜,无归便继续道:你们的来意我算到了,但我建议你们左转去我师兄那。

他摩挲着木头面具,思索着要上什么色好:我不收徒。

宁靖愣了愣:朕我不求你收他为徒。余相算得他与你有缘,我

是有条师徒线。无归扫了眼宁绥:但我不想收。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感觉到他父皇有些为难的踌躇着。

他父皇不是那种喜欢强压别人的人,他总是会听取旁人的意见,一旦有人说了两次拒绝的话,他父皇便不会坚持了。

可事关他,宁靖没法就此退却。

偏偏在这时宁绥听见了自己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和他的完全不一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没忍住讥嘲的呵了一声。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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