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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他不懂爱(修真)——眉开挽(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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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怀疑对方,反而还给对方信物的。

凌危云笑了一阵,却也没把石头还给对方,反而揣进了自己的袖包里,然后等他再伸出手时,两只手腕上霍然多了条红色珠子串的手链,一晃丁零零地响。

缇晔看到手链,眼睛一下睁大了,一瞬间他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点迷茫之色,但又转瞬即逝,小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凌危云面不改色地诓他:这是你给我的信物,变成两条锁链捆住了我,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骗你了。

缇晔却没有露出开心的模样,反而皱起眉头,道:可是被锁住不会难受吗,我没想锁住你。

凌危云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心中感慨:果然还是小的时候单纯可爱一点,居然还会担心他难受。

哪像长大之后,就以锁住他为乐趣。

凌危云忍不住又怜爱地摸摸小孩的脑袋,道:没关系,等你觉得不再需要用这个锁住我的时候,就可以取掉它的。

他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无论如何,手链既然是倜夜给他戴上的,这个小孩身体里住的又是倜夜的魂魄,说不定真的可以用意念帮他解开。没想到小孩眼珠一转,又道:那还是等我确定你不会骗我的时候再说吧。

凌危云:

行,果然蛇还是那条蛇,骨子里是不会变的。

两个小孩在皇后的宫中玩了一下午,凑着脑袋窃窃私语,没人听到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自然也没人听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说话全然是一副成年人的口吻,纵使再是少年天才,这也太过非同寻常了。

一直到宫门快要落锁,凌危云才跟着公主府派来的人回去。

临别时候,两个小孩在宫门口依依惜别。

缇晔本性难移,又开始大吵大闹,非要凌危云留下来,住在宫里,和他日日夜夜待在一块儿。

凌危云哄了半天,才把小魔王劝住了,并且答应他:我过两天就来找你玩。

缇晔气呼呼的,但还是说:说好的,过两天你必须来。

又奶声奶气地威胁:不然我就要干坏事了。

凌危云道:一定,一定。

又小声地凑到对方耳边嘀咕,缇晔年纪也到了,该到读书的年纪了,到时他会需要一个伴读,伴读到时就会陪他一起住在宫里念书了。

凌危云冲缇晔眨眨眼,小孩醍醐灌顶,破涕为笑。

总算是松了手,让凌危云回家去了。

但两人一时都没意识到,皇后自去了皇帝那里,一直到宫门落锁,凌危云被公主府的人接走,都还没有回来。

而凌危云也无论如何没有料到,说好的两日后面,等到再见那天的时候,却已经是十年之后了。

第71章原来是我的那位表兄啊。

天景十年,凌危云带着一列随从,从凤阳星驰赶回京都。

长公主的封邑在凤阳,十年前,凤阳公主连夜带他离开京都,返回自己的封邑凤阳县,母子俩蜗居凤阳,至今十年。

说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至今仍然扑朔迷离,谁也不知道那个夜里,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宫中颁出的诏示中说,先帝在他的寝宫中突发暴病,从此一病不起,长居卧榻,而皇后侍奉先帝于左右,聆听先帝旨意,册小皇子缇晔为东宫太子,钦点自己的哥哥,柱国大将军为顾命大臣,自己则效仿前朝圣后,垂帘听政。

直到四年之后,太子殿下年满十岁,先帝缠绵病榻已久,终于在一个夜里龙驭归天,尚且年幼的太子在母舅扶持之下,登基即位。

一夕之间,天地变色,章氏把持朝政,权倾朝野,满朝尽是章氏者。

留在京都的皇族宗亲,一夜之间,不是被杀,就是被黜,多亏了凤阳公主早有预见,早早出奔,逃往凤阳,偏居一隅,才得免一难。

即便如此,留在封地上的主君们仍然受到一纸限令,未经许可,不得擅自出入封地。直到最近,年轻的小皇帝年满十六,祭天地,告太庙,宣布亲政,而后一道御旨,解了封地的禁,并且下令命各主君入朝朝见,凌危云才得以返还京都。

在梧桐叶即将落尽的时候,凌危云抵达京都。

昔日的长公主府已被收缴回去,挪作他人府邸,凌危云和自己带来的随从只能暂住馆驿,等待皇帝的召见。

随从将馆驿打点得差不多了,时候已经不早,东月已经爬出山来,攀上墙头,随从一转头,却发现自家主子不见了踪影,连忙四处找寻,才踏进院子,便看见有人长身玉立,背对着自己,站在一株老树下,隔着门墙,目光望着皇宫的方向。

随从见到了人,连忙出声唤道:小主子,您怎么出来了?

前方的人闻声,转过身来,他生了一张白玉似的面孔,在月光下仿佛透着一层很淡的光,脸上的神色也是一种很淡的,莫名显得很幽静,他淡淡道:月色不错,出来看看。

随从肘弯里搭着一条大氅,说话间,已经快步走上去,给对方披上了,连连道:哎哟我的爷,您身子骨不好,现在眼见天越凉了,您就算有赏月的雅兴,出来也该披件衣裳。

凌危云只道:不妨事。

随从还是念叨了半天,最后还抬出了长公主,道:公主若是知道,又要说您了。

凌危云听了,忍不住笑了笑,道:所以还好,我现在是在京都,不在凤阳。

但是笑完,那点儿笑又很快地隐淡下去了。

凌危云又抬起头,看向刚才他看的方向,远处的皇宫笼罩在夜色中,因为有月光,远远地还是能看见一点轮廓。

凌危云想,那个人这会儿应该在做什么呢?

过去了十年,那个人如今又该是什么样子了呢?

远处皇宫大内,深殿中重重灯影,一袭黑袍袍摆,从一张雕龙刻凤的椅子上直拖到地面。

地上跪了几个人,脊背弯曲,瑟瑟地发着抖。

椅中坐着的一名年轻男子,或者更该说是一名青年,他一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握着一卷像是画轴的东西,画卷半开,能看到上面画的是一幅男子画像,画中男子身着白衣,宽袖广袍,眉眼冷淡,气质出尘。

他看着上面的画像,像是出了神,半晌,才道:还是没有找到吗?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不甚严肃,甚至显得有几分慵懒。

但是底下的人却抖得更厉害了,却又不敢不答。

为首的一人颤抖着答:陛,陛下,奴才派出去的人都,都没有见过这画像中的人陛下恕罪!是吗?

座上的年轻人轻轻地开口,像是毫不在意。

然而年轻人用这样轻飘飘的声音,继续道:一年时间快要到了,你们再找不着人,便像你们的前辈一样,领死去吧。

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壁上烛火分明罩着灯罩,却被吹灭了一两盏,使得殿内气氛更显出一种阴森可怖来。

底下的人莫不抖成筛糠,年轻人却视若无睹地,将画中人像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然后将画轴卷起,挥了挥手,道:滚下去吧。

不一会儿,地上的人便滚个没影了,殿内只剩下了座上的那一个人。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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