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和服,雪白的脂粉,高耸的发髻。
舞台的背景仿佛是京都里的一间风雅庭院。
在明净的聚光灯投射下,风格绵柔的日式丝竹伴随着盛装表演者的柔丽舞步抑扬顿挫。一身传统日式装扮的舞者顾盼生姿,舞动中的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欲拒还迎的撩人情韵。
在三楼大舞台的挑高包房中,唐幸神色平静地伏在栏杆上,心满意足地观赏着由自己一手策划出的夜间表演。近些时日来,这些风格各异的异国风情秀可是为锦绣城在城里大打名声,招徕到了不少慕名前来观赏的顾客不说,就连酒水的净利润,也比上个季度翻了整整一翻。
所以,尽管顶着纠纷重重的离婚官司,唐幸的心情也不赖。
“你看看,我设计的这些节目,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挺好的。就是我俗,看不太懂。”
夜生坦诚于自己的不解风情。
因为他并非觉得这样华丽而奢靡的表演不够美,而是自始至终对这些表演的花样,提不起什么好奇心。
“板着个脸干嘛,”唐幸回头,借着台前明灭的舞台光打量着他,“还嫌我刚才在外面没给你面子吗?”
夜生即刻意识到唐幸在说的是给明纱调职的事。
“当然谢谢!只是唐姐,你会不会对我太优待了,其实也没必要——”
“嘴上感谢倒不如替我好好做事。”唐幸打断了他,继而用眼神继续揶揄着,“何况这里很快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今后你好好做,也算是精准报恩。”
或许是因为包厢门关着,四周也没人,夜生一时没了遮掩,笑着便脱口而出道,“你真和张老板离了?”
“怎么,你当我玩过家家呢?”
唐幸说完没什么表情地划上一根火柴,垂眸替自己点上香烟。
“没有,”夜生摇头,“就是不知道要恭喜你,还是劝你心里好受点。”
“当然是恭喜我。”唐幸望着自己吐出的眼圈,逐渐黯下眼眸道,“你都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少个白天黑夜……所以呢,这么想想我也挺感谢老张和那个小骚蹄子的,天生一对,老天没让他们一眼错过彼此,倒真是开了眼!”
夜生感受到了此刻氛围的变化。
可他不是很会安慰人,更没安慰过像唐幸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于是他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低着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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