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医躬身应诺,云浅杉也起身谢恩。敬砚姝看的心累,让她坐着不必多礼,又让松明将剩下的东西送上来。
之前为陈妃整理出来的“孕期宝典”同样交给云氏一份,另有不少药材布帛赐下。吃食份例翻了一倍不止,小厨房也允她开起来。
不是敬砚姝圣母,实在是云浅杉已经树敌太多,她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好人,一身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污点把柄。偶尔瞟见云浅杉眼中的惊疑不定,敬砚姝便觉得这些东西已经得了回票——孕期最忌心思不宁,以云氏的猜忌之心,就不信她真敢敞开了用自己赐下的东西。
只是不好逗弄太过,毕竟来日方长。敬砚姝看够了云浅杉紧张的模样,才站起身径自往殿外走去,随口半开玩笑的叹道:“你这般怕我,倒像是本宫欺负了你一样。那本宫就不在这里讨嫌了,你有不懂的只管问太医,需要什么让人来坤和宫找本宫,且记着陛下的子嗣重要。”
云浅杉本能的要跪地请罪,幸而身边两个大宫女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才让她回过神来,福礼恭送皇后离开。
一直到皇后的仪仗消失在拐角,云浅杉仍觉得回不过神。皇后真的这样就放过了她,甚至好心好意的给了她太医和赏赐,要她养好肚子里的孩子?
越是想越是紧张,云昭仪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一片冰凉,胃里却翻腾的厉害。终是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污秽,惊的一众下人手忙脚乱,竟没发现皇帝陛下已经走到了二门来。
实则冷枭言早就得了后宫的奏报,只那会儿他正与朝臣们过节饮宴,自不好为了昭仪有孕这种“小事”就将气氛正酣的宴席就地解散。尤其礼部尚书这群老古板还在虎视眈眈,他今日敢为了小老婆怀孕“抛弃”朝臣,明儿弹劾他的折子就能堆满了他的御案。
毕竟有孕的只是个昭仪——何况云昭仪在朝臣心中的印象本就不佳,位份也不算高,能让她的人将消息禀告到御前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众位大人们听着小内侍报喜的说辞,齐齐举杯道贺,反倒更灌了皇帝好几杯酒,将宴席的氛围再推上一个小高丨潮。
好容易挨到宴会结束,冷枭言总算得以脱身,只是冷静了这一会儿,他也想起来正宫娘娘怕是得恼。正打算先到坤和宫安抚一趟,在宫门口恰巧碰上从琦玉宫转回来的敬砚姝,才知道皇后娘娘为了他的子嗣计,已经替他好好安置过云昭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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