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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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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我看你才是冻傻了。就十个数又什么好数星星?

石如琢难得反驳葛寻晴:人生不也就短短几十年么?不还一样要活着。既然还活着,能数一日的星星,就数一日。能数十个数,就数十个数。

等离开了北地,离开了仰光,重新回到博陵的石如琢又将回到她应该有的位置,做她应该做的事,在这里煮酒夜话的温暖便会荡然无存。

她有些舍不得。

葛寻晴从石如琢的眼里看到了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的情绪。

一种绝望的、垂死的,却又因此无所畏惧的光。

大概是因为家人之死,因为人生巨变吧,攻玉的确有些变化。

阿白在给她的信里都说了,讲到攻玉这些年的渐行渐远。

其实这些日子葛寻晴察觉到了石如琢的改变,但她没说,只字没提。

十、九、八凝望着天际,石如琢自己数了起来。

即便再舍不得,她也是要走的,她的人生将会再一次经历离别。

与其被迫结束,不若珍惜每一刻,之后由自己来结束。

葛寻晴握紧她的手,和她一块儿数。

寒风冻得鼻尖发红,已然失去了知觉,但在这十个数里所看见的星空,是石如琢此生见过最美的夜景,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

第320章岂不是屈才?

一圈圈的铁链捆在佘志业身上,恨不得把佘志业捆成个铁球,让他连挠痒的可能都没有,更不用说逃走。

从佘志业身上延伸出三条铁链,连着三名枢密院的人,看上去有种遛狗的错觉。

佘志业这种要犯还需长距离运送回博陵,断不能有一刻的松懈,所以回博陵这一路,枢密院和大理寺的人轮流值夜,铁链只有到了博陵才能解开。

生怕日久生变,在抓到佘志业的第二日清晨,童少悬和石如琢就要返回京师了。

葛寻晴干脆就没睡,回来之后一直捯饬到日出,给童少悬和石如琢备了两大份曹县特产,各种肉、酒、防寒的物什。

肉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像本地人做的那么臭,好吃得很!酒偏烈,但香啊,博陵估计都喝不着这么正宗的泽州烈酒。还有这些裘衣,博陵也冷啊,等到了冬天里面穿个薄衫,外面套一件,热得你们冒汗!

大冷天的葛寻晴自己先忙活得出汗了,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笑着对童少悬和石如琢说:我能给你们的也就这些了保重啊。

一句话将童少悬和石如琢的眼睛说红了。

童少悬用力抱住葛寻晴,恨不得将她直接拎回博陵:我回去会跟天子禀明此行的细节,让天子知道,在泽州还有你这样的能者。

葛寻晴眼里含着泪,笑着拍她后背:哎呀别惦记我啦,你们一路上当心,顺顺当当地回博陵。人呐都有自己的命,在曹县也没什么不好,我已经不想其他的了。

童少悬坚定道:等着我。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石如琢站在远处,并没有上来和她相拥。

走了,仰光。石如琢道,有缘再见。

嗯葛寻晴一行泪被她催下来,很快破涕为笑,走走走,快走!务必在天黑前抵达长县,千万别夜行啊,太危险!长思!替我向嫂子和阿难她们问好!攻玉!给我写信!听到没有!

眼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离别时的喊话被风吹散,伸出马车摇摆的手也看不清了。

葛寻晴喘着白气儿,满是血丝的眼睛闭上,胸口空荡荡的感觉万分难受。

有缘再见

和发小们的缘分还有多少?

她不怕一生待在北地,怕的是这一次次的别离,一次次生生的撕扯。

就在大理寺和枢密院将军资案另一个要犯佘志业往博陵押运之时,博陵这头的斗智斗勇一直都没有停歇。

御史台纠缠着沈约和阮逾,大有耗到底的意思,与此同时,有些狱吏也跟着孙允一块儿改了证词。

说沈将军和阮寺丞的确有强迫的手段,每天都能听见孙允的惨叫声,不过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严刑逼供的过程,所以也不敢把话说死。

可是惨叫声不会听错,若真没有逼供的话,这孙允也不至于自己在那儿干嚎。

而另外一些狱吏则是实话实说,说先前枢密院审问的时候的确上了重刑,但是自从沈将军和阮寺丞接手此案后刑具都收起来了,不用狱吏帮忙,每天就他俩在狱中审谳,没听到什么哀嚎。

御史台以证词不一为借口,要换掉沈约和阮逾,孙允的审谳之事改由御史台全权负责。

阮逾犹如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交给你们御史台审问,这孙允怕是不到两日就得毙命啊。

御史大夫眯着眼挑声问:阮寺丞这是何意?是觉得我们御史台会跟你们一样,不顾犯人的死活,也不管真相几何,严刑逼供吗?

阮逾笑着对御史大夫行了个手礼,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说:原来不是证词不一,御史台早就给我们定了严刑逼供的罪啊,那我们的确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希望御史台能对孙允温柔一些,起码让他痛痛快快地走上奈何桥吧。

无知小儿,信口雌黄!你这才是栽赃!御史大夫对阮逾吹胡子瞪眼,白花花的胡子几乎倒竖。这御史大夫身长奇伟,一双气势汹汹的眼珠子几乎喷出来。

阮逾可不怕他:御史大夫可得留意自己的言行,即便下官职位再卑微也是天子亲封的朝廷命官,如何成了无知小儿?御史大夫这是在质疑天子吗?

两人争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样子,似乎下一息就会打起来。

大理寺的人过来将双方都劝住:大家都是吃朝廷俸薪,为天子办事为百姓请命,同僚之间何必争执?消消火,息息怒,别动了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划算了。

御史大夫将袖子一拂,全不跟小小寺丞一番见识的模样,走了。

阮逾和御史大夫正面交锋之时胸有成竹,全不落下风,其实他心中非常没底,御史台真有另换人审谳孙允的权利。

好不容易才抓到孙贼,摸到了军资案的一角,要是最后真的被御史台搅和了,那他们这么一大趟可就白忙活了。

果然,第二日都没有跟他们说,直接将孙允给提去了御史台。

阮逾心里又是恼火又是惴惴不安,打算去找沈约商量商量。

这沈将军也真是沉得住气,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她还能一声不响,半天不见人影。

沈约是在闷声干大事。

既然御史台滥用职权,背后也有人买通狱吏做假证,行,沈约也不硬来,免得浪费时间,把精力转移去寻找另一个突破口。

她以伪造公文的罪名,逮捕王弘阔,当日就将王弘阔关进了大理寺的牢狱中。

估计御史台的人都没想到,失踪多日的王弘阔,沈约说抓就真的给抓出来了?

沈约自然是从童府将王弘阔拎出来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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