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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GL)——若花辞树(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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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一边给宋迩指点了一下手法和穴位,都是很简单的,一学就会。这是中医的东西,他也是跟医院里的老中医学的,效果挺好。

裴霁在边上说:不用教她。

但她没有话语权。医生仔细指点宋迩,宋迩认真地学,没人理会裴霁的话。

裴霁生着病,本来就恹恹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做任何事,实在看不下去说了句,还被忽视了。裴霁有些生气。

她之前都一个人来的,我也没处叮嘱。你得好好照顾她。医生说完,就让她们赶紧走,他要接诊下一位病人了。

宋迩这时也意识到医生是和裴霁认识,刚才的态度随意并不是轻慢,而是熟人间的随性。

她带着裴霁去输液厅,那位小护士正好也领了药回来,给裴霁打上针。

裴霁因为生气,不想说话。

宋迩左右看了看,发现人家家属带了水杯、小毯子之类的用品,而她是空着手来的,顿时惭愧。

她站起身,去附近的诊室,向里边的医生讨了个纸杯,然后去接了热水来,让裴霁端着。

输液厅的椅子是坚硬的材质,坐起来很不舒服。宋迩又去外边买了垫子、腰枕、暖水袋和小毯子,顺手还买了些水果,都拿回来给裴霁用。

不过半个小时,裴霁就成了整个输液大厅条件最好的病人,隔壁被抱在怀里的小宝宝都比不上她。

宋迩在边上给她削水果,但一会儿,又来了份外卖,裴霁还没吃早饭。

外卖点的瘦肉粥,比较好吞咽,宋迩知道她肯定不会愿意她喂,就开了盖子,放到她手边,很抱歉地说:今天营业的外卖不多,你先随便喝点。

大年初一,许多店都打烊了。

裴霁没有胃口,但防止宋迩念叨,她还是舀了两下。

宋迩发现她手里没捏着那枚硬币了,猜想应该是藏在口袋里,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往她衣服两侧的口袋扫了眼。

她现在能静下来想,为什么教授会拿着她给她的硬币。

是硬币本身具备的祝福的含义,圆了她的一个小心愿,还是这场祝福是她为她准备的。宋迩没敢问。

裴霁只吞了两口,就不愿再碰了,她确实咽不下,也晕乎乎的,只想躺下闭起眼睛休息,其余的什么都不想做。

她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但这样坐着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宋迩直了直背,想说可以靠在她身上,但裴霁闭着眼睛,没有朝她看一眼,显然是没有这个意愿。

宋迩直起的背,又塌了下去。她干坐着,就这么硬生生地等到针打完。

护士来拔了针头,裴霁看向宋迩,刚想开口,宋迩马上就说:我陪你回家!

她怕裴霁赶她走,神色很紧张,目光里满是哀求:医生说的,你需要人照顾。

裴霁赶人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回去路上,裴霁茫然地想着,如果她不愿意回应宋迩的喜欢,那怎么能享受她的照顾。她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宋迩不肯走,兴许是因为裴霁病了,她担心她,不愿离开裴霁半步,所以她比前几次都要坚定得多,也不介意裴霁不理她,只是陪在裴霁边上,竭尽所能地照顾她。

连晚上,她都不肯让裴霁离开她的视线。

她从书房搬了躺椅过来,安顿在床前,向裴霁解释:我在这里,便于照顾你,你有需要就喊我。

裴霁靠在床头,看着宋迩忙里忙外,她一面是排斥的,她和宋迩的关系不清不楚,她没有立场接受她的照顾,另一面又很喜欢这样能随时看到她,也喜欢宋迩在她边上发出的动静。

宋迩没有这样的顾虑,她要坦然得多,只想照顾好裴霁,至于别的,在健康面前都可以放到一边。

裴霁拿了本书在看,床头灯堪堪够用,照着她的脸庞,令她看起来比白天要温和得多。宋迩看着她的脸庞,看得入迷。

裴霁坚持不了多久的,不过半小时,她的体温又上来了,浑身都酸软起来,哪怕这样靠在床头坐着,都感到负担。

她躺了下去,宋迩坐到床边给她掩了被角。裴霁没有睡着,她也不想睡。宋迩用手心搭了一下裴霁的额头,白天打完针后降下去的热度好像又升上来了。

宋迩很担心,说: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了。

这是担心和心疼下的埋怨,埋怨的也不是裴霁,倒像是在怪命运为什么眷顾教授。裴霁听了却没有说话。

宋迩没有想得太多,裴霁今天一天也没和她说几句。她习惯了,只是按照医生嘱咐她的,想要给裴霁按揉头部的穴位。只是探身过去,就看到枕头边上的硬币。

显然是裴霁藏在这里的。

裴霁注意到她的目光,发现硬币被看到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说了句:给了我就是我的。

像是害怕宋迩跟她要回这枚硬币。

宋迩忙说:当然是你的。

裴霁的神色好了点。宋迩轻轻地按揉起她的穴道,帮她舒缓一下。她还不太熟练,但没几分钟,就掌握了诀窍。

裴霁闭着眼睛,几乎能感觉出宋迩指腹上的纹路。

有没有好一点?宋迩问道。

她的声音就在裴霁的上方,很近,语气很温柔,和她的手下的动作一样。裴霁知道,如果她不点头,宋迩会一直按下去,犹如不知疲倦。

她睁开了眼,说了一句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说的话。

我像那个物理学家。

宋迩愣了一下,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第94章

宋迩只演了一部电影,且这部电影广受好评,她自己也很满意。

但她并不愿意和裴霁提起《长夜》,因为很久以前裴霁说过的那句,她不愿意别人碰她的小猫。

宋迩为这句话,一直都很为那场吻戏心虚。即便她理智上明白,这只是工作,而且电影是和裴霁正式认识前拍的,她那时预料不到后面会发生的事。

这时听她提起,宋迩收回了手,纵然十分抵触这个话题,但裴霁说了,她还是纠正了一下:不是你像他,是他像你。

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裴霁的眼眸漆黑,像蒙着一层雾气般湿润又迷蒙,她看着宋迩,想听宋迩继续讲下去。

宋迩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说出来就显得她从一开始就肤浅,对一个只见过一面,话都没说话上的人这么心心念念。

她想了想,才说:导演在选角时,无意间看到我的照片,认为我是最适合演女主角的人选。但我是唱歌的,从没演过戏,怕做不好,就很犹豫。然后导演送了剧本过来,建议我看看。结果,女主角的人设没有吸引我,吸引我的是男主角。我觉得他和你很像。

裴霁不太懂她的意思。

宋迩老实地解释:我在之前见过你一次,你没看到我,我们隔着人,没说上话。

就只是这样隔着人群的远远一眼,她就产生了一种预感,或者说是想象,想象裴霁是怎样一个人。

裴霁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但打开了话匣子,宋迩便有些停不下来,把那段时间的自己都说给裴霁听:我没演过戏,最多只在一些mv中出过镜,开始演的时候很困难。这部电影最精彩的是内心戏,挣扎、压抑、释放,还有很多眼神交汇。我演不来啊,物理学家的人设是我喜欢的,但那个男演员我又不喜欢,就代入不了。

裴霁的眼中露出了一些笑意,宋迩没发现,叹着气:被导演骂得可惨了,可合约都签了,只能一边演一边摸索,水平就时好时坏的,常被骂得狗血淋头,偶尔有几个有悟性的镜头,导演也会夸我。反正很难,比写歌唱歌难多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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