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依旧在滋滋作响,众人的眼神变得骇然,有人甚至轻轻向后挪动。
白皙的手指闪烁着电光,却完好无损。白若谷垂眸看着手指,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
这是几秒内自带无敌效果?
随后仿佛无比地了解这把椅子的构造,弯下腰拽出了某根线直接扯断,电流瞬间消失。
你
有人心脏狂跳,感觉有些东西不同了。
这是电击电出了第二人格吗?!
白若谷双手扶着椅子坐好,整个人腰背挺直,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
既广阔包容,容纳万物,又仿佛如俯视般,一切未曾放在眼里。
他抬头看着这房间的布置,先是空中虚拟的各种开关,又是整个房屋的构造
一切既熟悉又新鲜,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般,这让他眼睛眯了眯。
他继续观测,指尖从椅柄上划过,从角落到房顶中间。之后又转过头看清楚整个房间的设备,繁多奢华却也漏洞百出。
他继续看着眼前这群人。
前几分钟的记忆他还是有的,知道这群人绝非善类,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妄图害死他。
这让他眼底划过一缕暗光,低低地笑出了声。
果然是变年轻了,记得之前已经对恩怨看开了,现在又变得斤斤计较。
这也是好久了没有收拾过人了。
所有人不知所谓,明明对方身体单薄,却让他们感觉到有一股压力,使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一瞬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越是笑,他们的心里越是没底。
白若谷拿着筷子伸向桌子,所有人下意识捏住就近的东西。
等发现白若谷夹到的是桌子上的一粒花生米,一瞬间松了口气,又暗自皱眉,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
就算眼前这人发生了变化又怎么样?眼下就他一个人,而他们这么多人。
白若谷的身体素质很差,连正常人的B都没有,在这里绝大多数都是B+甚至A的情况,白若谷只有C。
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他们隐隐约约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白若谷刚将花生米夹了过来,却突然朝着一个方向丢了出去。
有人眉心一跳,却听白若谷淡笑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那人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
这场饭局成了一片死寂,全部都保持着沉默,有人默默地动筷,然而绝大多数人就坐在那儿喝着酒。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花生米飞了出去,掉到了旁边闲置的桌子边缘悬空的一个包装袋里面。
袋子掉了下去,盖住了底下的安全设备的感应仪。
感应仪检测出是包装袋,出现了机械手臂将其拉开,然而无意中却碰到了旁边的装饰球。
装饰球滚走了,撞到了一个塑料外壳上,外壳比装饰球稍微大一点,又向下倒去。
砸中了一个球杆,倒下去的时候正好戳到了房间的拐角
如今的房屋再也不像是当年那样的真砖石瓦,而是由各种新材料构成,甚至有很多都是虚拟墙壁,磁感应之类的。
明明当初所测,这种房屋的安全系数也仍比以前要高很多,却在今天频频遭遇到了死角针对。
一针对不仅仅是一个,而是一大片。
在无限苛刻的条件下,竟然被同时达成了。
就在其余人正心惊胆颤围绕着桌子吃着东西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有人抬起头去看,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诺大的屋顶直接倒塌,将他们埋在里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正好是最高的一层,上面什么都没有。
白若谷正切着牛排,房屋从顶上掉落,正好离他的盘子仅隔一厘米
他,相安无事。独属于他的这片空间成了一片净土,此处富丽堂皇与一旁的废墟对比鲜明。
周围的工作人员发现这一幕之后无比震惊,等反应过来赶紧让人上前将废墟挪开。
然而上面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有点搬不开。
白若谷放下餐具,从座位上离开,慢慢地走出了酒店。
建材很轻,如同泡沫,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一个人从金光璀璨重新回到夜空之下,踩着雪地慢悠悠地向下面的繁华都市走去。
一条很长的斜坡上,一边连接地面一边连接天空。那人重新成了一个小黑点走在这个斜坡上,然而腰身却变得很直。
有一对情侣踩着雪从他的身旁路过,女生兴奋地喊着。
千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就要来了!刚好经过这里。还有倒计时十分钟!赶紧爬,到时候你帮我拍照,我要站在星空下。
白若谷顿住,脑海中突然闪过关于这场流星雨的信息。
他笑着转过身对女生说:错了,还有三分钟。
女孩捂着嘴有些惊讶,随后打开智能手环一看,不对呀!就是十分钟!专家之前报道过确切时间,这是经过周密计算的!
白若谷用食指磨拭着下巴,但是我也算了,是三分钟。
你什么时候算的?
刚才。
女生:
我不信。还没等白若谷给这女生讲解一下是怎么算的,女声就拉着男朋友走远了。
白若谷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他趴在斜坡的栏杆上,看着不远处大楼上面的时钟静静地等待。
三分钟、两分钟、一分钟
他轻念着倒计时,十、九
三。
二。
一。
话音刚一落,一大片流星雨瞬间从天边飞了上来。
半空之中,有一个小黑影趴在栏杆,千万颗流星从他的头顶滑过,如烟花般璀璨,星光照亮了他的脸颊,披上了一层星辉。
在这个时间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做好了准备。
于万千星辰下张开了双臂,流星划过,璀璨绚丽,雄伟壮观,如同迎接着新时代的到来。
第三章
寒风徐徐,白若谷往手心哈了口气,看着一望无际万千灯火的高楼,揉了揉眼皮,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动了额前的碎发。在白若谷这一世的记忆中,据上一世已经过了几千年
他眼底有微光跳动,睫毛半遮眼眸,伸手拂去了不小心落在鼻子上的雪花,撇过头看似随意地笑了声。
如今的世界不再只是当初那个地球,而是整个宇宙。
天地之大,广袤无垠,包罗万象。在这个宇宙中,他渺小如尘埃,看似随处可去,却对另一半记忆而言是如此的陌生。
他,几千年前的白若谷,该去哪儿呢?
熟悉他的人还存在的吗?
他无声地笑着,摇头踩着雪地沿路走去。然而身侧的手紧紧攥住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