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别人刷牙洗脸。
放他们进来以后,我问:穆哥呢?
摄影师答道:穆老师晨练去了。
我点点头,戴上麦,任由他跟我走进卫生间,在距我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拍来拍去。
等我洗完脸,穆皓炎也踏着朝阳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笑着对我说:这儿的日出很美,有机会想带你一起看看。
我在很多地方看过日出,旧金山、爱琴海、北海道可穆皓炎说美的时候,我便莫名地相信此地的日出最美。
明天,我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明天你无论如何要叫我起床。
他迎着我的目光,回了个好。
于是我心满意足,注意力转移到了早饭上,如果早饭和昨天的包子一样难吃,那我必得行使特权,向林姨抗议。
工作人员昨天往门缝里塞了一张卡片,写着早餐任务,我睡得早没有看见,现在穆皓炎亲口读给我听,我又沉浸在了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里。
他唱歌一定很好听,回头得让顾安帮我下几首他以前的歌放手机里。
穆皓炎念完长长的文字,问我:听明白了吗?
我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反正就是要做游戏嘛。
走吧,他说,我们先去第一个任务点。
院子里静悄悄的,六七个工作人员轻手轻脚地摆弄仪器,侯导叉着腿坐在石凳上,黑眼圈日益加深。
石桌上摆着三个餐盘,最丰盛的那盘,有一杯豆浆,两个鸡蛋,
三个捏成了兔子形状的豆沙包。
你们是第一组到的家长,可以任选一个游戏进行挑战。侯导手里抓着三张纸条。
盲选吗?我瞅着合拢的纸条问。
侯导说:没错。
我瘪瘪嘴:那概率是一样的,同先后顺序没关系。
侯导一噎,伸着手道:失败了要做二十个俯卧撑,快选吧。
我来吧。
穆皓炎挽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很性感。
他抽出了中间那张纸条,展开来是四个字成语接龙。
这可糟糕了,我虽然一直有学中文,但语言环境摆在那,词汇量始终不大。
侯导眼里迸出精光:我起头,你们两个轮流作答,接上六个就算成功。
我默默地做起拉伸运动。
侯导疑惑地看着我:你在干什么?
运动前的热身,我说,你不用管我,开始吧。
穆皓炎别开脸,低笑了一声。
侯导一脸无语地开口:以逸待劳。
穆皓炎为我拖延时间,故意答的很慢:劳师动众。
我想了想,说:众所周知。
穆皓炎故技重施:知难而退。
很体贴,但没用。
我没有悬念的趴在了地上,二十个俯卧撑做完,额上覆了一层薄汗。
侯导看我挨罚,脸都亮了,高高兴兴地说:再选吧。
这回轮到我抽,我一抽抽出了三个字歇后语。
我:
侯导:哈。
我有理由怀疑他在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穆皓炎依旧体贴温柔:没关系,俯卧撑我来做。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我们节省时间吧,我直接做俯卧撑,你看下个游戏是什么。
侯导不甘心我如此放弃,吐着信子捧出伊甸园的苹果:题目不难的,你试试看,指不定通过了呢。
我不理他,兀自蹲了下去,侯导露出惋惜的表情。
穆皓炎展开第三张纸,正话反说。
侯导会给我一个短句,穆皓炎不能看,我须得反着说出纸上的字,再由穆皓炎正着背出来。
比如纸上写着今天天气真好,我要念成好真气天天今,穆皓炎听完消化成正确的顺序背出来。
侯导说:我让你试歇后语你不听,这可是最难的游戏。
我不难,难得是穆皓炎。
穆皓炎背对着侯导,定了定神说:我准备好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膀,落在他身后说:丝粉的你是我。
穆皓炎手指敲了敲大腿,沉吟道:我是你的粉丝。
他说完,嘴角一弯,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的粉丝,对吗?
我回以一笑:对。
侯导挫败地摆摆手:拿去吧。
穆皓炎稳稳地端起餐盘:开了个好头。
一大早做四十个俯卧撑也算开了个好头,他可够真乐观的。
我伸手摸了摸豆浆的杯沿,尚有一丝余温,再不喝就要冷掉了。
你喝豆浆吗?我先问大功臣。
穆皓炎摇了摇头:我不渴,你想喝我等会儿帮你要一杯。
用不着等会儿,眼前不就有现成的吗。
我替他减负,拿起豆浆咕隆喝了两大口,现磨的豆浆醇厚浓香,糖加的有点多但不算腻。
穆皓炎脚步一顿,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豆浆,呼吸困难似的艰难开口:你怎么喝了。
我抿抿唇:我问过你了。
不是这个意思,穆皓炎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太阳穴,你其实没听懂早餐任务吧,我们获取的食物是要给小朋友吃的,到时候小朋友选择跟谁一起吃早饭就会自动组成家庭。
我恍惚地想起方才侯导称我们为家长,原来是这层意思。
眨眨眼睛,思考了两秒,我决定把剩下的豆浆喝完,毁尸灭迹,当它从未出现过。
穆皓炎看出了我的小九九,无奈道:看来我要养两个小朋友了。
我的心蓦地一跳,竟觉得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就怕他养不起我。
第七章
第二个任务点的游戏是你划我猜,穆皓炎肢体语言优秀,我们顺利获得两碗精肉小馄饨。
第三个任务点则是概率游戏,我们面前摆了三杯水,一杯柠檬水,两杯盐水,外观上看不出差别,选中柠檬水算过关,不幸选到盐水就得喝完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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