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含笑,语气轻柔地唤了一句。
夫君。
寡淡至极的妆容因为这个笑意转瞬间变得明媚起来。
闻言,慕清洺的神情忍不住动容,眸光再也保持不了冷静轻轻颤动起来,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等了多少次。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音传来,两人一同将杯中酒饮尽,半滴酒都没有剩下,似是剩下半滴今晚的事情便做不得数了一样。
而在杯中酒饮尽的瞬间。
慕清洺原本清明冷静的眸子,突然变得迷蒙,眼皮阖上将那满目的激动欣喜,和面前池渲含笑的面容彻底分开。
黑暗袭来,转瞬间便倒在了桌案上,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再也没有了反应。
池渲端坐在一旁,对于这样的结果半点意外都没有。
如果说这辈子慕清洺都不会拒绝的东西,那只能是和池渲的合卺酒。
她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在桌案上,动作极轻,似乎面前的慕清洺只是睡了过去,而不是被她用迷药给迷晕了,不远处摇曳的喜烛,将烛火投在池渲的清眸之中,随着轻轻颤动的清眸一同摇晃。
她垂眸满目柔情地看着面前的慕清洺,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勾勒慕清洺的眉目,动作缓慢极为留恋不舍,她开口说道。
我此次离开,需得你帮我坐稳朝堂。
靖国再也经不起一次内乱了。
你等我回来。
此次离开,池渲将所有都安置妥当了,唯独没有将自己安置妥当。
她从慕清洺的脸上将指腹收回来,刚想将眸光给收回来,但是眼神突然瞥见了慕清洺的手腕,现在折腾了这么一番,衣袖往上移了移。
露出了手腕上半道狰狞的伤疤。
她伸手抓住慕清洺的手腕,随后将宽大的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了整个小臂来,就见整个小臂满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疤,不知道慕清洺是何时弄的。
而在手腕上系好的同心绳,还安安稳稳地挂在手腕上。
可惜池渲不知道这两道红绳的寓意。
她将自己的袖子也捋起来,露出了小臂上的伤疤,此刻和慕清洺凑到一起,竟是慕清洺的要更加触目惊心一些,她知道慕清洺一直都在介意这些伤疤。
走到现在,她应该放下了,慕清洺也应该放下了。
翻找了一番,从慕清洺身上将随身携带的药膏拿了出来,药瓶被人打开,草药香味弥漫开来,圆润的指腹蘸取少许的药膏在慕清洺小臂上的伤疤上轻轻涂抹,每给慕清洺涂去一道伤疤,她便抹去自己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