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自己竟然还欠着慕清洺几条。
朦胧的烛光下,她伸出莹泽圆润的手指,用指尖轻轻触碰慕清洺的指尖,却也只是停留在触碰而已,她不敢绕上去,绕上去就分不开了。
她满眼留恋地看着面前的慕清洺,最后低下头凑到慕清洺的耳边,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便低声说道:我不怪你。
进宫一事,她从未怪过慕清洺。
做完这些之后,她自己拿过一旁的红盖头给自己盖上,随后对着毫无反应的慕清洺,微微弯腰拜了一拜,他们不需要拜天地和拜高堂,只需要做夫妻。
等做完这些之后,她将手中的红盖头放在一旁,看了一眼外面即将放亮的天色,和亲队伍该出发了。
等到慕清洺醒来之后,她应当已经离开了。
而此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有些眷恋不舍地最后再看了慕清洺一眼,她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开,但是刚刚走动一步,便感觉到了轻微的滞阻,转头朝着慕清洺看过去。
就见慕清洺依旧在昏迷之中,但是手指却无意识地勾缠着她的腰带。
天色一亮,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便从宫中离开了,一路上奏乐声不断,这是两国之间的喜事,一时间热闹非凡,凡是队伍经过的地方便有鞭炮残留的痕迹。
池烬小小的身影立在昨日池渲站立的位置,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十里红妆的和亲队伍,那车撵中坐着的是他最后一个亲人。
哪怕池烬已经在努力拔高个子了,但是城墙还是挡住了池烬大半的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但也足够了。
他痴痴地望着池渲离开的方向,那是北疆的方向,也是池渲未来的去向,黑眸中带着某种坚定的光,开口问道。
姑奶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开口声音已经是低沉了不少,带着浓浓的凝重,将那聚满宫道的鲜红喜意都给压了下去。
纪云中站在池烬身后的不远处,听见池烬这么问,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等到北疆再对大靖构不成威胁。
闻言,池烬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拳头,在和亲队伍的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眼前之后,他这才收回视线来,黑眸凝视着纪云中说了一句。
朕懂了。
池烬下了城楼朝着宫中而去,而在他身后的队伍中唢呐声不断,奏着欢快的曲子,一路将池渲送出上京城,惹得不少百姓都涌了出来,夹道观看。
但是那唢呐声落在慕清洺的耳朵里却十分刺耳。
眼下,太傅府内,只有慕清洺一个人知道昨晚是他大喜的日子,除此之外连府内的方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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