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成了朝歌长公主,宁扶疏的宁便有了意义,这是大楚的国姓,她不能成为王朝倾覆的千古罪人。
多一份保障与心安总没有错。
顾钦辞自动将她的缄默归为默认,并不觉得多少心寒,只是依旧无可免俗地生出零星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慨。
远在封地的藩王和手握重兵的边将,是历来君王的心头刺。长公主为君,他顾家两代出了三个将帅,镇守大楚以北整条边塞防线。凡君者必存疑心,斗个不死不休的比比皆是,像这般试探,已属温驯。
顾钦辞语声平淡:殿下准备何时让臣假死?
制造身亡假象容易,难的是你我和离。宁扶疏道,总之本宫尽快找时机,不会要你等太久。
和离?顾钦辞忽而狐疑。
不错,和离。宁扶疏点头重复,想来侯爷哪怕换了名字换了身份离开金陵,应该也不想让顾钦辞这三个字仍和本宫藕断丝连着吧?
顾钦辞微怔,看着她说:确实不想。
那便是了。宁扶疏丝毫不意外听到他这个回答,顾钦辞厌恶朝歌长公主是金陵城人尽皆知的事实。为了给自己撑面子,她豁然道:同样的,本宫也不想。
顾钦辞垂在身侧的手指蓦地一勾:嗯。
他抿了抿唇,道:都不想,这样最好。
音落的刹那,猎猎秋风吹得木门咯吱作响。
飕凉气流带走掌心覆染茉莉花香的温度,顾钦辞无意识捏紧五指,似想抓住什么
怪得很,这呼啸风声震颤有回音,怎么连带萦绕耳畔的声音也反复回荡:本宫也不想也不想不想
然后脑海中的声响拍打心尖,又敲出回响。
莫名叫人情绪低落,不太顺畅。
顾钦辞遂不再看宁扶疏,转而侧头望向窗外天色已入夜,不见星光不见月明,视线穿越曳曳昏黄的烛光,依稀可见雨点滴落屋檐,串连成剔透珍珠。
天地间尽是哗哗雨声,和隆隆雷声。
这雨势可真大,不知道何时能停。顾钦辞想,秋入白露,寒气渐重,夜间更甚,长公主府的侍卫再不寻过来,宁扶疏这一遇寒潮就痛的身子骨只怕马上就要受不住了。
等等,他后知后觉打断自己的思绪。
不是说不去想长公主了么,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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