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谪业认清现实。
齐渡的剑已经挥砍下来。
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在地上滚了一圈,逃到宁扶疏的贴身婢女身后,冲着齐渡怒吼:你过河拆桥!不,不对,你是想杀人灭口!
只要我死了,就没人知道玄清观刺杀殿下的刺客,其实就是你,齐渡!
齐渡挥剑的动作蓦地顿了顿,眨眼瞬间,周身散发出阴鸷的森森煞气。宋谪业把他供出来了,当着长公主的面揭了他的老底。等宁扶疏反应过来,他们两个都没命活,倒不如
剑光陡转,直指宁扶疏!
汹汹剑气逼近,锋利剑尖正对着心脏,映入瞳孔不断放大。影卫杀人从不留余地,若能得手,必定一击致命。
宁扶疏捻着书页的手指微动
电光火石之际,锵
宁扶疏目光寻声而望,齐渡手里的剑偏了方向,地上两颗玲珑剔透的水晶珠子滚动,赫然是水晶帘上扯来的。
变故陡生,齐渡骤然蹙眉。
可下一刻,他手腕一紧,被一道远强于他的力气拿捏着。下意识挣扎,却压根无法抗衡,生生被卸去了整条手臂,长剑锵锵两声落地。
宁扶疏和一双如夜似海的眼眸迎了个对视。
顾钦辞颀长身躯遮住穿透雕花窗的秋日暖阳,阴影落在她半边脸颊:殿下还记不记得臣提醒过您什么?
男人蕴压着隐隐怒意的低沉声音传来。
宁扶疏手腕缩了缩,几乎是不自觉的动作,藏好广袖内几根沁了毒的金针。
说来奇怪,曾经巴不得她赶紧死的人,如今竟几度在千钧一发时救她。而更奇怪的是,她莫名不太想叫顾钦辞知道,她其实留有后手,有自救的能力。
被他护着,无端有种窃喜地满足感。
宁扶疏眼光流眄,纤长睫毛眨动敛去眸底犀利,应道:记得。
殿下对近身伺候的人如此不设防,迟早有一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是顾钦辞先前便说过的话。
记得便好。面前人哼声,深邃眸中染了几分暗色,神情不虞瞥向被他撂倒在地上的齐渡,他昨晚姗姗来迟,混了个救驾功劳而已,殿下今日就把持不住要宠幸他。结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