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正在进行精准测量。】
【滴!测量完毕,宋谪业现有怒气值为六十九!他的数据一直没变过,所以我才没有给宿主间歇性的提示。】
宁扶疏眯眸,再评判宋谪业方才那席话,便只信个三四成。宋丞知晓小儿子死因,把人逐出家门是真,但至于为了保全性命非要跟着她,多半是假话。
宋谪业见她许久没回应,低垂着脑袋也能感受到落在头顶的目光充满审视打量,害怕她不答应,当即俯下身。
不是磕头在地上,而是拿自己的额头去碰长公主高贵地鞋尖,恭顺无比:殿下,请殿下念在臣侍曾经给您提供赵参堂谋反密信的份儿上,别抛弃臣侍。
宁扶疏微微抬脚,让鞋尖抵在他的下巴,迫使他把头抬起来:宋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贪心。
你莫非忘了,给本宫提供赵参堂种种罪证,恕的是你先前侍二主的不忠之罪。如今既想跟着本宫衣食无忧,是不是还得拿出些旁的诚意。
宋谪业咬着下唇:臣侍,给殿下侍寝。
宁扶疏倏尔一愣,不算太暧`昧的字眼,可偏就叫她红了耳根。
脑海中没由来浮现出昨夜床头的烛光,镀亮顾钦辞鬓如刀裁。那般骄傲的人为了讨她开心,伏在她腹下,淡色唇瓣因吮吻她的旖旎,添上绮丽殷红,喑哑低沉的磁性嗓音一遍遍唤她殿下。
再看眼前宋谪业极尽谄媚的模样,她眉眼突然就冷了下来,一脚把人踢开:你也配?
宋谪业脸上霎时多了一片脚印,脑袋歪在一边。
正殿外头,有人暗中将一切尽收眼底,薄唇愉悦地上扬。顾钦辞拍了拍身边宠物,低声:去吧。
汪嗷汪嗷汪嗷犬吠声顿起。
堂下众人俱是一愣。
宁扶疏听见熟悉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下意识抓住桌角,涂抹了艳丽蔻丹的指甲紧紧抠住木材。琅云最是理解她这份害怕,当即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
宋谪业再不济也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公子,从没见过体型这样庞大,不知是狗还是狼的东西,不禁想跑。可他跪得太久了,冰凉地面积攒了一整夜的寒气入骨,试图站起身的刹那,一阵刺痛袭来,膝盖发软又狼狈跌了回去。
雪獒已然近在眼前。
没冲着宁扶疏和琅云的方向去,径直对准宋谪业而来,瞅准他捋起袖子的那只手臂,尖牙狠狠咬下。
啊宋谪业痛得凄冽大叫,面色煞白,我的手!
宁扶疏仿佛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雪獒却并没有就此罢休,它松开宋谪业的小臂后,围着这个躺在地上嚎啕大叫的人转了一圈。因步子迈得慢,反倒有种闲庭信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