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苟非端着面出来。
看到她坐在窗边,就差飞过来了。
汤面洒了些许,苟非好久没见过月书,本该废话许多,只是有旁人在场,整个像是变了个人。
小凤仙以后能留下来么?她姨妈家里养她表哥读书,有些吃紧,在自己家里做事,总好过吃人家的。
月书在给雪菜鸡丝面里加醋,头也不抬问道:她家里人怎么说?
苟非小心翼翼道:她姨妈来看过,说可以。
月书又问:你能保证小凤仙干活不被人欺负吗?
这苟非扬起眉道:我是小掌柜,店里除了柳婆婆跟柳爹爹,就我最顶事,我不欺负小凤仙,谁还能欺负她呀。
小凤仙看着他这副样子,莫名想起一只猛摇尾巴的瘦狗。
好!月书拍案道,那你跟我说实话,之前有没有欺负过小凤仙?
苟非愣住。
月书抬头看着小凤仙。
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站在苟非边上,一个劲摇头。
月书缓缓伸出手,苟非都以为她要打自己,忙把身上一点肉绷紧。
结果下一秒,月书摸了摸小凤仙的脑袋。
苟非要是欺负你,先记着,下次定要跟我说。受委屈了千万别一个人憋死。
苟非嘴角翘起,忙不迭给月书端小菜。
小凤仙呆望着她,脑袋一热,依稀想起几个月前的傍晚。
可想到娘当时的凶恶,她又闭上嘴,心里只希望月书忘了那天。
傍晚,日光黯淡。
月书吃饱喝足后回到王府,有人等了她许久。
明间里,小丫鬟都被她事先赶了出去,采烟一身素白,大有破釜沉舟之态。
大概是知道她所求为何,月书故作头疼状,结果采烟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再不说话,只管磕头,疯狂磕头。
月书看到她额头上磕出的血,生怕她一不做二不休接着撞死,叹息之后把她扶起来。
采烟偏不起来,一脸倔道:姐姐不帮我,我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一家死了好!
死死死
月书无奈至极,心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你要我怎么帮你?你说。
采烟边哭边道:我爹已经被掌事派人抓了起来,那夜打了五十板子,人都快废了,今早被衙役拖走,想来要在牢里关死。我爹一把年纪了,怎么熬得过去。姐姐你就看在咱们这一点情分上,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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