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轻轻地摇头,随后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太夫人一眼。
可这一眼看的实在是不高明,正好撞上了太夫人的眼里。太夫人拉了我的手,裹进她的手掌心里轻轻的拍了拍,叹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儿。看着怪让人心痛的。”
我任太夫人拉住自己的手,垂着眼,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可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
太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槿丫头,雁儿的屋子里没有一个大丫鬟服侍,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呃?”我眨眨眼,我一直以为是傅雁竹为了折腾我,故意把他身边的给调走的,难道不是?这其实另有内情?像傅雁竹这样身份的男人没有陪房就已经够奇怪了,身边要是没有一个丫鬟服侍那简直是不正常了。
太夫人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笑笑,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雁儿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身边有女人靠近。”
我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太夫人再接再厉道,“槿丫头,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一嫁到侯府里,我与你婆婆就待你特别好?”
我抬眼认真地瞅着太夫人,摇了摇头。
太夫人呵呵笑起,道,“你们刚成亲的那晚上,我还很担心,可我看到了那条落红都化开了的毯子时,高高搁着的心就是落下了。”
听了这话,我的脸颊轰然发烫,落红都化开了,为什么落红会化开,做为过来人的太夫人最是明白不过的,我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正因为我们都明白,所以听太夫人这么说,我才恨不得立马找条地缝装进去。不过这般的解释倒也让我恍然大悟,原来太夫人、大夫人一直以来都是看在傅雁竹对我“好”的份上才待我好的。难怪我总觉得太夫人和大夫人对我的好来的太快。毕竟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就对人好的人。
太夫人抿嘴一笑,打趣道,“你道他急巴巴的把你从叶家叫回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一日不见你这媳妇儿就心里想的慌。”太夫人笑笑,点到为止,再度拍拍我那只还被她抓在手掌心里的手儿,道,“雁儿是个极好的孩子,你啊千万别被他冷冰冰的脸给吓着了。知道吗?”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敢相信,真是的,事实真象怎么是这个样子的?愣了又愣,我有点兴奋有点喜悦,脑袋有点懵有点晕,这么说来傅雁竹瞧上我了?转眸见太夫人期待的眼神,这才使劲的点了点头。
太夫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傅雁竹好福气,有一个这么关心他的祖母。
不过,“瞧上”和“爱上”是两个不同的定义,“瞧上了”的层次还太低,永远没有“爱上了”这么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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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我都是呆呆的,觉得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我从没有想过我这么快就让傅雁竹瞧上眼了。……这么说来,傅雁竹那天抬脚踢人只是本能的反应?
太夫人轻笑地摇摇头,道,“槿丫头。别心不在焉了,想回竹院就去吧。”
我愣愣抬头,“啊?可我的花样还没有绣完呢。”
“回去吧,这两天该学的你都学了,两面绣就是这么绣的。你拿回去绣也一样。”
“嗯。”我装含羞的点点头,拿着绣圈下了榻,给太夫人曲膝行礼后,就往外走去。
回竹院的路上,我边走边想,该如何和傅雁竹好好相处。毕竟他是“木槿”的夫君,和他的关系处好了,对今后的通关是很有利的,因为要让傅画沂和沉如净、沉如冶两兄弟注意到我,我就必须吸引住他们眼球,这其实跟谢之章的闺女用“神人托梦”引起沉如冶注意进而让沉如冶娶了她是异曲同工的。不同的是她是借神人的影响力,而我要借的则是傅雁竹的影响力。
人类是很有好奇心的一群动物,只要傅雁竹能够“爱”上了我,就铁定会引发他们的好奇。他们最起码会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居然能把傅雁竹给迷的昏头转向吧?只要他们对我产生了好奇,那么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关注我,而世间的一切情事都是从被关注与关注之间产生……
所以,让傅雁竹爱上我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夫人小心!”跟在身后的珍珠抓住了我往前倒的身子。
“啊!”我轻叫一声,低头一看,才知晓刚若没有珍珠拉住我,我就该滚下石阶去了。
“夫人,您今儿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摇摇头,道,“刚想着绣双面绣的细节,一时不注意。”
我抬头看看天,随后轻吁了一口闷气。其实我也不想如此耍心机的,但是去却必须这么耍弄心机。在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若真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就算使再多的阴谋手段,只要不害到人,我都是能够使得出来。──这一箭叁雕的事情,我是非做不可的。
只不过要让傅雁竹这个歹毒的男人“爱上”我,谈何容易呀。瞬间我垂着肩膀,颓废地往石阶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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