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019
兴许是之前那次叫嬴渠有了阴影,舌尖停留在她的唇瓣半晌方缓缓探进她口中。可饶是芮姜这几天做足了心理准备,在他进来时,她还是僵了一瞬。
握在她后脑上的手随之一紧,嘴里的舌头却退至唇外,嬴渠抵着她的唇道:“今日是来色诱朕了?”
“那芮姜诱到陛下了么?”长长的眼睫掀开,芮姜抬眼望他,咫尺之间,鼻息相融,她眼底尽是明亮如星的笑。
嬴渠并没有直接回答,含着她的唇用力一咬便扶着她的身子起开。广袖微荡,他已是站去扶栏前。
校场里跪着几人,白衣的姒阳,黑衣的子尤,还有他一贯引以为傲的玄甲卫。
嬴渠默然打量半晌,方道:“朕既然有言在先,那太尉这一年的俸禄便赏给子尤了。”
言罢稍顿,从内侍手中接了酒爵,他掀眸看向子尤淡道:“明日起,入玄甲卫受训。”
芮姜站去嬴渠身侧时,就见那黑衣公子垂眸颔首,恭敬肃然:“诺!”
“陛下,万万不可!”同在高台上的公输良出列劝阻,严厉肃然,“非臣输不起,实在是从没有让封君之子入玄甲卫的先例!”
“自今日起,那便是有了。”嬴渠的嗓音淡淡,听在耳中却是不容辩驳的肯定与强势。
公输良似乎还想再辩,可一张嘴,他便对上了嬴渠朝他投来的一瞥,所有的不甘与愤愤顿消:“臣明白了。”
是夜,曲台巷内西香坊,卜余率先举杯:“公子阳莫要介怀,玄甲卫身负守卫王阙重责,本就非常人可敌,你这实属正常。便是我们的公输,自幼承太尉大人教导,也未必能入得玄甲卫。只能说……那公子尤藏得着实是深。”
这番安慰显然并没有叫姒阳的心里更好受一些,西香坊里最烈的酒一杯接一杯。
“何况,我们的陛下也没有完全否决了你呀。”卜余摩挲着手里的酒爵,偏头望向了旁处同样脸色难看的公输成,笑意轻肆,“不知这一年的酒水,能否折了银子给我?”
公输成却似被他的某句话点醒,原本阴鸷冷沉的双眸一点点变亮,直至面上阴霾一扫而光爆出大笑。
“卜余所言不假,陛下他虽点了子尤入玄甲卫,却并没有提及对你的安排,可见是还有机会的!”公输成挪到姒阳身旁,抬手拍上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