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029

第29章

见她没有拒绝，公输成拿着香扇的手一转，朝芮姜的脸摸去。

“所以这段时日，就是公子向本宫表露的诚意吗？”

公输成的手顿住，堪堪停在她的脸侧。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公输成笑意渐深：“只消夫人应了玉华，莫说一个公子阳，便是这王都，玉华都能送给夫人。”

芮姜稍稍偏头，拉开同他的距离：“那就等公子能做到的那一天再来与本宫说这些。”

“那有何难？”公输成狂妄道，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脸，后方又传来低喝。

“公子成慎行。”子尤与卜余并肩，身后是密密的王都守兵。

芮姜再不停留，拽着妤姜从公输成身边走过。

公输成恼极，却还是手腕一转，将那柄香扇别进了芮姜的发髻间：“玉华等着夫人的答复。”

那厢卜余则在她们靠近时弯腰将手中食盒递给妤姜，温雅含笑：“伺候不周，这是草民特地给贵女和齐君备的赔礼。”

妤姜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小脸蓦地一红，讷讷开口：“谢、谢谢……”

芮姜注意到自家小妹的异态，再看卜余这一身堪比封君之子的清贵优雅，顿觉头疼烦闷。让齐妪接过食盒后，几乎是大跨步地离开了茶马巷。

芮姜一行离开后，公输成便转去了内院，寻到案上酒盏，兀自一杯饮尽。犹觉不够，手中酒盏摔落，碎了满地的瓷片。

“区区宋地之子，谁给他的胆子？他就不怕我父亲再一箭射了他？卜余为何不拦着他？”

“我打不过他。”跟进来的卜余摊手，回得理所当然，继而勾笑，“何况他已是玄甲卫，手中权还在城防营之上，他若当街杀了我，那也是无碍的。我不得顾着点自己小命？”

公输成气闷，目光愈发阴沉狠戾。

芮姜将妤姜送回齐君府，还未在堂中落座，便摘了那香扇扔地：“处理干净了。”

尹姒迎了出来，目光在两个女儿间一打转，问道：“妤姜是惹姐姐生气了？”

“哪有？分明是姐姐做了陛下的夫人，就开始觉着谁都想害她了。”妤姜噘着嘴，一脸的委屈。

尹姒失笑，安抚几句叫人先送了妤姜回屋，这才问向芮姜：“究竟是发生何事了？”

芮姜没说太细，只道：“父君和母亲不可能一直陪着妤姜，她若继续这般单纯，并非好事。也是我们当初太纵了些，母亲还是跟过去看看，往后也劝着点。”

原本他们都以为芮姜会留在齐地，有芮姜盯着，即便他日父母不在，妤姜也还有个姐姐照看着。故而都下意识叫她避开了那些纷争，只盼她一生顺遂安乐。

“那我得了时间再进宫寻你。”尹姒叹息，依言转去了内院。

芮姜抿一口清茶，冷静后叫来齐妪：“在府中寻几个可靠的去见婳妫，就问问她，想不想衣食无忧地留在王都？”

齐妪领命离去。

陈君大权旁落，唯一的公子病弱卧榻，婳妫在陈地的境遇可见一斑。当初进宫后那样急迫，未必没有借此一搏的想法。而今失败，若是再回了陈地，日子想必要比当初更难走。

等待齐妪时，芮姜离了厅堂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