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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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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玉就这样落在满肚子腹诽的花醆与双眼写满钦佩的朱虹面前。俊逸的绿松石精不语凝视二人许久,周旁绿松派众多弟子安安静静盯着,不管是大眼还是小眼还是伤了残了的都不敢说话或是呼吸重些。

「嗯。」就这样静了三十个呼吸,松玉终於发了第一个声:「黄金丸打不过区区两个同为出窍期的修士,该罚。罚跑翠青山一百圈罢。」

「什、什麽?」突然被点名,刚刚万分辛苦的h芦瞪大眼,一口血咳了出来,被一旁徒弟们慌忙扶住,他一手做捧心状,痛心疾首哀号:「师父!」

「师父听到了,不用喊这麽大声。」松玉缓缓回着,慢慢踱步,走到一旁顿时缩头缩脚的徒弟徒孙们面前,仪态优雅,脚不沾尘,手里的剑一个一个点在徒弟徒孙的头上:「老二,又是一股脑儿想着帮忙,却未估算好情势,自身受伤还连累徒弟,也罚。跑八十圈。」

被点名的松玉二徒弟一张俏脸涨红,从前身为一名呼风唤雨大将军的他在松玉面前就是个连p都不敢放的乖徒弟。

「还有……这群蕃薯。练功不好好练功,来看热闹。令师父师伯师姑为了照拂你们,无法放开施展术法,一起罚。」碧蓝剑柄一个个点在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徒孙头上,松玉这次连名字都懒得乱取了,通通叫蕃薯,「嗯,跑两百圈。」

蕃薯们哀号:「师祖——」

松玉道:「蕃薯不会说话。会说话的蕃薯,再多加五十圈。」

徒孙们顿时安静了,安静的就像串根根相连沾满尘土不会说话的好蕃薯。

「还有这颗珍珠。」又踱步到花醆与朱虹面前,松玉脸上一直挂着笑,淡淡的,他眼神深邃,直直看向小脸粉嫩还红着的朱虹,语调轻柔像在吟诗般:「有勇无谋。境界不如人,竟还敢冲到前头,连累师父,令大师伯与其他门人担忧,要不是有龙息护身,适才想来早被人抓了去。这点倒是像你师父。」

朱虹缩了缩身子,被说到面红耳赤,心里是一片凉,想着完蛋,与师祖第一次见面就没有好印象……不对,也不能叫师祖了,他给门派造成这麽多麻烦,还招惹了好像很不好惹的一个大门派,大师伯跟二师姑为他受伤、师父也差点被牵连、师兄苍风被打晕了、山门被毁了……他看来是跟绿松派无缘了。

小珍珠正在伤心,一旁的花醆却是听出了不同滋味,他瞪大眼,嘴唇禁不住抖动,怯怯喊出声来:「师、师父,等等,您说朱虹连累徒弟我,令大师兄与其他门徒担忧……您的意思是、是……」

松玉含笑的眼眸看向他:「嗯,收你就知道你不是个傻的。」

花醆与松玉的对话旁边的小珍珠与蕃薯们都听不懂,十几双眼睛盯着松玉的笑颜与花醆那张抖动的美人脸看,迷迷糊糊。

花醆原本还痛着的身子顿时不痛了,他一把抱起朱虹,转了两圈,转的珍珠都晕头了:「朱虹啊朱虹,你师祖的意思是说你是咱们门派的人啦——哈哈哈——要不他怎麽会说我是你师父?说你像我!说你黄金丸师伯是你师伯——意思就是这样啦,哎哟,我的二徒弟正式入山门啦——」

一旁正在擦嘴角血的h芦甚怒:「臭小子,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黄金丸!」

松玉道:「黄金丸。」

h芦捧心,忧伤道:「……弟子在。」

松玉微笑道:「不好吗?」

h芦苦着一张脸:「很好很好。」

其他徒孙们这才醒悟过来,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说话,但都在用神识传音来传音去。

十八号蕃薯徒孙:「师祖现在收了朱虹入门,那为什麽最开始不收呢?真是师祖心海底针。」、三十号蕃薯徒孙:「师祖讲话一定要这麽绕?」、九十九号蕃薯徒孙:「不是海底针。是海底珍珠。师祖恐怕才是海底的珍珠,怎麽这麽难猜?」

被徒孙徒弟们大肆腹诽的松玉不理在一旁眼神脸儿古怪的众多弟子们,收起剑,左手将那关押两名修士的宝塔丢出,竟是直接立在山门前,宝塔落地,瞬间化大,成为一座三丈高塔楼。

只见塔楼窗影里被关进去的两个修士面色苍白正不停与关在里头的恶鬼搏斗,看来又莫名可怜。

「等晨星派来领人吧。山门到时也给他们修。」松玉道,接着将花醆点住,接过他手上已经两眼发晕的珍珠徒孙:「别转了。他都没力了。你有这点力气,把你那什麽大徒弟扛上去。」

一旁苍风正悠悠忽忽转醒,还来不及回神,就被眼前师祖抱着师弟的样子吓的差点又再晕过去。

花醆赶紧过去扶苍风,苍风被他扶着,话都快说不清楚:「师父,师祖、师祖这是?」

怎麽他晕了一会,来找麻烦的不见了,师祖抱住了小师弟?看起来好似还挺满意喜欢的,这到底怎麽个回事?苍风眼里写满疑惑,花醆耸肩道:「别这样看你师父。我能高懂你师祖,我现在就不在这儿当他徒弟了。」

朱虹同样快吓晕了,他双手不知该怎麽放才好,小小身子抖着,呐呐道:「师祖、师祖……」

松玉一手托着朱虹的t,一手将他双手拉好环在脖子上,「动用龙息,导致你原身都要裂了。别逞强。还真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龙息不会用,就别随便用。」

朱虹一怔,对松玉更感钦佩,师祖怎麽这麽厉害,知道他刚刚是勉强使力呢?同时间手也乖乖抱住松玉的脖子,心底又有些担心身上真有什麽海潮味让对方恶心。

毕竟当初师祖说不见他,是因为讨厌海味……但海味对其他人来说又该是什麽样的味道?真会有人讨厌大海的气味吗?朱虹不懂也想不透。

他喜欢大海的味道,也怀念着那个味道,却又从未在自己身上嗅到过。或许自己嗅不出来,旁人闻得到?可师父跟师兄又说他身上没有。但师祖讨厌的话或许就会嗅到了……小珍珠想着想着,越是不安,抱着松玉的手轻颤着,随时准备对方一嫌他臭,就赶快离开。

松玉察觉他在颤抖,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吩咐众多徒弟徒孙们等等该做些什麽,接着便稳稳托着怀中的小珍珠,一步一步走着最大条的路往翠青山的最高处去。

他没有用缩地神行术法,因为这个小徒孙适才勉强动用龙息反击,伤了本来就还未养好的元神,若这样带着他用神行之术,他本来就已经快裂开的原身大概会因此再裂上几道。

绿松派十几个弟子们就这样看着松玉抱着小珍珠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山巅,然後你看我我看你,接着再齐齐望向那座关着两名修士的塔楼。

「……开始打扫吧。」不知是谁在这静谧之中先发声,绿松派徒弟徒孙们能整土的就整土,能植树的就植树,几乎全毁的山门放着不动是没什麽关系,但适才乱斗高得这山脚没一处能落脚,对一个门派来说也实在太难看。

而伤的就先窝回去自己的洞府小楼里,被松玉吩咐看守塔楼的就在旁搬出桌椅来看守。

h芦亦是拎着二师妹与几名徒弟先回去休息了。众人不敢走大路跟在松玉後面打扰,幸好翠青山上好几条山道,分别都通往每个弟子各处居所,避开不是难事。

花醆也将苍风往背上甩,带去疗伤。苍风抱紧着花醆的脖子,语气闷恹恹道:「师父,对不起,没顾好师弟。」

今早苍风想着朱虹来门派许久,身子好上许多,便带他出外头透透气,还为了安全,替他戴上有薄纱遮面的草帽,也用了术法替他遮掩气息。

却没想到那个通缉令被不少贪心恶人领了,更也不知道朱虹行踪是怎麽被泄露的,一路被追杀回来,他不过一个金丹期修士,根本无法对付那些已经是元婴老祖、出窍大能的家伙,连带牵连整个师门,令他很是歉疚。

花醆身子骨小,虽然有术法持身,背这麽大一个徒弟还是感到吃力,但又舍不得这平素活蹦乱跳的徒弟如今受伤,硬扛着闷哼几声:「给我把对不起吞回去。傻小子。然後别担心啦,反正天塌下来有……有你师祖撑着!」

苍风噗哧一笑:「师父,这时候不是应该威风些,回说是您扛吗?」

花醆怒道:「你修为都要b我高了!我替你扛p!」

苍风无奈道:「师父,别满嘴p啊p的……」

这一路回去,众人谈着不知晨星派会如何回应,虽然对松玉景仰又知晓这位师父师祖的能耐在如今凡境上少有敌手,心中却也不免担忧绿松派这样一个小小门派,真扛得了对方那样一个大门派找麻烦?还是松玉真有什麽手段可制衡对方?但真要把朱虹交出,当然没有一个人是肯的。

心疼朱虹这颗珍珠精是其一,其二是绿松派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愿意牺牲门徒的弟子。

若真有这样的人,早就被松玉逐出师门。

h芦等人心中担忧亦是朱虹心中所烦忧的,他这闻名已久的师祖心中充满敬爱与些许害怕,对方修为之高强、思绪之难测,在这半年间他听了又听,如今一见,更是明白为何师父多次说到师祖时总是那样咬牙切齿中却又带着敬爱。

同时更是对自己造成门派诸多麻烦感到歉疚,被抱着走到半山腰,已不见山脚下其他师伯师姑师兄姐身影後,朱虹这才鼓起勇气小声道:「师祖,我……」

小珍珠想说,师祖,对不住。师祖,我还是不要当绿松派的弟子好了。师祖——

「你为何不杀那国师?」

朱虹怔住,一双大眼看向松玉。

此时天际突然一道雷响光闪,黑云压顶,夏雨骤降,雷声同时不断,响震天际。

松玉停下脚步,一手托抱着珍珠精,还能腾出一手悠悠打起伞,他看着在伞影下,露出茫然神色的珍珠精,柔声又再问了一次:「朱孤鹤欺你囚你辱你,夺你龙息,又害了郁泱国皇帝太子,你当时手持厄刀,又有他本命法宝在身,只要你愿意,夺他性命不过眨眼之事。朱虹,你为何不杀他?」

朱孤鹤,是国师的名字。

他成为皇帝後,便再也没有人敢唤这个名字来,朱虹更是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三个字了。

珍珠精听着绿松石精一字一句,问着,你为何不杀他?

为何呢?朱虹嘴里咀嚼着这三个字,回望着松玉幽深带蓝的眼眸。

(待续)

关於花醆的道号:

时间发生在朱虹被带回绿松派不久,一日师徒三人吃完早点,在紫薇花树下用着早茶。

朱虹:「师父,您的道号为什麽叫做云霄子呢?是不是您特别会使腾云驾雾的法术。」

花醆:「喔,这个呀,我小时被父母卖进青楼後,因为个性太不受教,常常被院子里的龟公打断腿或是四肢绑住关进小屋里好几天,只给水不给吃。设计那小屋的人说来也挺奇葩的,小屋又窄又小,屋子又特别高,灌满了半屋子的水,被关在里头身子伸不直,躺不平,身子又有一半被泡在水里,然後最上面开了个小窗勾着你,你被关个半日啊一日,又冷又饿,就只能拼命把头往上伸,试图看到一点蓝天啊什麽的。那时候我每次被关在里头时看着窗外的白云,总会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可以像在院子前说书的人说的神仙那样,乘云飞天,再也不困在这小屋里该有多好。但这件事情等我变成白骨精後就给忘光啦,直到你师祖带我回绿松派,修回肉身,又想起这件事情,道号嘛,咱们门派其实也没有特别讲要有,但我想起当年的自己——哎哟!你这孩子怎麽啦?想撒娇啊?抱着师父也不害臊——」

朱虹:「就、就想抱抱师父……」

花醆:「好、好,师父给你抱。等等!苍风你这小子这麽大一只也好意思来讨抱,哎哟我的老腰,你要把你师弟跟师父压死吗?」

苍风:「……哼。」

花醆:「哼什麽!这样子跟你师父说话!学学你师弟——」

朱虹:「师兄跟我一样都想抱师父。」

花醆:「……哎哟,两个小孩子。给你们其他师兄师姐师伯师姑看到可丢脸了……不过——想抱就抱吧。嘿嘿。」

关於苍风这徒弟:

h芦:「你前阵子不是说对收徒这件事情心灰意冷了吗?怎麽突然拎回来一个乾扁的小子。不过根骨不错,也有毅力,倒是个好苗子。」

花醆:「唉,前阵子说不想收是因为试了十个,十个都贪图我的美色。大师兄啊,人长的太好看也不行,你就没这个苦恼,真好。我就想收个徒弟玩儿教着,怎每个都想我往床上爬?只有这个好!看我一脸嫌弃。我喜欢!」

h芦:「臭小子,拐着弯子骂你大师兄!」

花醆:「我这是实话,我骂人从不曲里拐弯的。你那些徒弟有那个想爬上你的床的?还是大师兄很想要同我一般,徒弟镇日只想往床上爬?」

h芦:「谁收徒弟是想要徒弟爬上床啊——等等,我哪儿丑你给我说说?」

花醆:「是吧。所以啊,苍风这小子,好!他一开始还嫌我长得太好看,真是跟我命中注定!」

苍风:「……」

h芦:「敢情你挑徒弟的标准是嫌弃你长的美?欸,等会,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哪里丑了?」

花醆:「还有不能b我好看!苍风过来——大师兄你看看!他多丑!」

苍风:「……」

h芦:「……这孩子虽然瘦了点但好歹也浓眉大眼,长开了也是个潇洒小子……小风啊,你辛苦了……不对!你这臭小子给我说明白,我化人的样子玉树临风,原身更是枇杷树中少见的好树,叶青果h,哪里丑——花醆!臭小子给我停下!」qцγцΖんAIщц.cом(quyuzhai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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