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岁又有何错。
她站在那里,身形微颤,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晏尘时抿了抿唇,拉了一下她的衣角,母妃,你别哭,妆会花的。
苏愉意的伤心瞬间压住,行,还得是她家小时。
她字字句句直戳晏长兴心底,后话都被堵死,他已然没话再说,只能执拗的盯着她看。
你的话来来回回不都是这几句,我早就听腻了,见他这样,她突然觉得有些没劲,再加上被儿子劝住,这些年与你虚与委蛇,当真是恶心。
苏愉意轻擦眼角,小时说的对,难受归难受,可不能花了妆。
床上的人犹如死狗,神情衰败,似乎下一刻便能咽气。
良久,像是旧巷子里宛转碾过的车轱辘声响起,他猛烈的呼吸着,神色间那点悲伤渐渐掩盖下来,视线变得黏腻,叫人恶心。
恶心我,他久久的停在那里,有些缓不上来,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苏愉意,到底,是我和你,有了,孩子,他什么,也没有。
晏尘时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真是不死不甘心,非逼着他娘亲给他捅刀。
苏愉意噗嗤笑出声,这可是你自找的,不怪我。
嘁,你难道忘了小时不足月出生?或者说这些年来心里暗示太多次,就真的能忽略小时眼角的泪痣。
一无所有的人是你,苏愉意乐得看他这幅丧家之犬的丑态,你以为皇位是谁的?
苏愉意抱臂往后坐了些,神色嚣张的不得了,小时,过来。
你告诉他。
晏尘时尽职尽责的配合娘亲,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口小细牙,多谢皇叔赐旨殿下和恒安王成亲,待一切安定后,恒安王便登基为帝,成为天启历来第一个女帝。
皇叔,你安心去吧。
宠爱多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是他年少自卑又憎恨的亲兄之子,防备多年好友,暗中多次下毒手,临了皇位却是好友之女。
他的一生简直是个笑话。
母子俩一个比一个气人,说的话更是句句戳人心窝子,晏长兴一口气没提上来,直勾勾盯着两人,脸涨成猪肺紫红紫红,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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