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刘老早已醉趴在桌子上,童琳虽然期间只陪了几次酒,但是还是有了几分醉意,反而是老板仍像一个没事人一般。若不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根本不知道他刚刚也像刘老一样喝了许多。
老板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就像十分熟悉这儿一样,将刘老扶起,轻车熟路地带入房间安睡去了。接下来就是童琳了,当老板正准备扶童琳去睡觉时,童琳甩了甩脑袋:“喂!许老板,难道我们要住这儿吗?我还要回家呢!”
老板淡淡地回答:“没事,等我们回去,那个时空不过三秒钟而已。”
“什么三秒钟?把我当小孩耍呢!我现在就要回家!”童琳借着酒意撒起酒疯来,在老板怀里一顿挣扎。
老板也不顾童琳的挣扎,只是将童琳扶到了房间里,为她准备了水之类的就抽身离开。
老板又回到了酒桌前,自斟自饮起来。漫漫长夜在酒精的催促下很快就过了。
第二天,刘老早早地就起了。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也许也是老了。
见老板一个人在饮酒,也不去打扰。打了个招呼就开始着手做油纸伞来。
这最后一步就是伞面的彩绘了。刘老想了想,想为这把伞绘一个龙凤呈祥,又怕犯忌讳所以打算绘一个鸳鸯戏水。
老板不知何时来到了刘老身后,仿佛看出了刘老的难处。把手伸进衣内,从怀里掏出一根笔来,递与刘老:“用这个画吧,画时想着最想让谁看到就成。先用普通的笔在伞面上画再用其他笔,在其上覆盖着画。
刘老也不问什么,对于面前这个小许他有着莫名的信任。从小许手中接过笔来,放到一边,先拿起普通笔来画起鸳鸯戏水来。这伞面的绘画一般是要找专业的画师来画的,但是刘老在这油纸伞里早已侵染了多年,将油纸伞的所有工序全都学了一个遍,一把油纸伞,从号竹到泡竹、蒸竹、晒竹、刨竹、刻竹、钻孔、拼架、穿线、串联、裱伞即把裁好的纸黏上骨架,修边、定型,曝晒、翰花即于伞面绘上图案,晒干、油伞即在伞面刷上熟桐油、晒伞,总共八十一道工艺,刘老不说全部都能够做到最好,但绝对够得上行业里的标准。不消一会儿画中的大致场景就在刘老的手下勾勒出来。一片略有涟漪的平静湖面,在湖中心还漂着几片荷叶,上边还立着几朵荷花,茎干仿佛微微摇曳就像被风吹拂一般。显得那般自然。在荷花下边若隐若现的有着两只鸳鸯,比肩而游,如影随形好不快活。公鸳鸯说着还为母鸳鸯梳理毛发,一副恩爱模样。足以令人称赞的是刘老笔下的鸳鸯连毛发都清晰可见。看得是那样清楚。那感觉好像那两只恩爱鸳鸯就在眼前一般。就连老板也微微点头,称赞刘老的画技高超。鸳鸯戏水大体完成后就差鸳鸯的眼睛时刘老突然收了手,深深吸了口气,闭目养神。许久,刘老双目一凝,信手提笔,将鸳鸯戏水润色了一遍,最重要的是将鸳鸯的眼睛点了上去,看似简单一点,确实费了刘老许多神气。但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两只鸳鸯顿时跟活了一般,于水面嬉戏的欢乐充满了整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