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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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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易知道。

那你怎么不帮着一起说说?林谦树睁大了眼睛。

江易知:在雷达对母亲失望到极点的时候,再说你的母亲的确不好,他的情绪会越过可控的阈值,进而变得不可控。

更何况,他的想法存在偏差与他母亲存在问题并不矛盾。江易知说。

林谦树:说人话。

在后排玩手机的江易行忽然嗤笑一声,对林谦树说:在你和雷达进行情感访谈的时候,某人已经给雷达他妈打过电话了。

原来如此。林谦树恍然,难怪雷达母亲会如此快地也摸到白塔公园来,虽然不知道江易知是怎样和女人交流的,但她脸上满溢的悔恨定是由那场谈话带来的结果。

与其让旁人指出问题,不如让母亲自己意识到错误。江易知说。

林谦树又回想起雷达充满悔恨的那句我都改了:你说得对。他转头吐槽江易行:你俩上课玩手机游戏,偶尔晚上还要去网吧,你还要带头打架,这叫哪门子变好?

躺枪的江易行摊手:我真的没打过几次架好吧?雷达根本没动过手。

江易知从后视镜里看了弟弟一眼:相虎和我承诺过,以后不会再找相小军麻烦了。

哦,江易行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那以后就不打了呗。

就这样?林谦树吃惊地看着兄弟俩三两句话似乎达成了共识,不再说下去,也只好重新回头看窗外。

到家之后,江易知如之前那样把房间里的被子枕头收拾了一套出来,打算搬到林谦树的房间里去。江易行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咳咳!他故意把嗓子清得很大声。

江易知回过头,眼神中闪过探究。

江易行别扭地偏过头去,声音含混:那个床够大了,你和我挤一挤吧。

江易知凝滞几秒,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江易知的笑像是有实体,让江易行浑身感觉不自在。他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瓣,有些恼火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总占他的个人空间也不好,你和我是亲兄弟

亲兄弟这个词好似烫嘴,江易行一说出口,接下去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看着弟弟别别扭扭的样子,江易知嘴角笑意加深:我知道。

不过,江易知眸光微动,我和木头还有几道题要做,你自己先睡吧。

想着江易知的话,江易行若有所思地目送着江易知抱着被子和枕头离开房间去了对面。

江易知带着东西走到了林谦树的卧室门口,没有敲,门就迫不及待地从里面被打开了。林谦树的脑袋出现在门背后。

怎么才来,林谦树嘀咕了一句,侧身给江易知让出一条道,都说了你直接放一套在我柜子里了

林谦树仗着背对江易知,肆无忌惮地脸红乱想,从前还想着江易知这房子只有两间房,没他弟弟的位置可太尴尬了,现在想来这只有两间房的安排简直是太棒了,他巴不得江易行从住宿生改为走读生,天天回来和江易知抢房间住。

江易知把被子放到床上铺好,看着两个并排的枕头弯了弯唇角。

两个人各怀着美好的心事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林谦树盯着天花板,莫名又想起了今天晚上雷达重复问了好多遍的那个问题。他把右手枕在颈下,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江易知,你觉得会不会有一辈子不会变的感情?

借着微弱的月光,林谦树看到合眼的青年睁开了眸子。

江易知转过身,与林谦树面对面躺着,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枕在颈下。他望向林谦树,眼神中的光是林谦树前所未见过的明亮。他笃定地回答道:是。

林谦树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张开嘴,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因着同样的姿势,靠得极近,林谦树能感受到江易知喷洒在自己肌肤上的鼻息,也能嗅到薄荷的香气将自己周身笼罩。江易知的眼眸深邃,瞳孔里只倒影着自己呆愣的神情,林谦树忽然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却又不舍得将视线率先转开。

于是凝望着,不知过了多久,林谦树感觉昏沉睡意袭来,这才慢慢合上了眼睛

林谦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图书馆外的长椅上。他摸了摸脸颊站起身来,周围的一切漫上一层不真实的白雾。

这是在梦里。林谦树分辨得清。可梦境中一切布置场景却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从前真的在这样的地方坐下过。

所以这应该是自己失忆那几年去过的地方。林谦树想着,迈开步子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在梦里,想要走出一个地方几乎是一念的事情。林谦树才想着要走到门外,一瞬间场景陡转,他发现自己果真来到了图书馆的外面。他转头一看,大厅正上方刻着七个鎏金大字南陵大学图书馆。林谦树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南陵大学作为全国闻名的重点大学,林谦树小的时候就常到校园里玩耍,对里面的建筑设施也并不陌生。只不过带着本校人的心态走在路上,多少还是生出了一点不同的新鲜感。

他走在主干道上,主干道长得好似看不到尽头,一路上有面容模糊的同学迎面朝他走来,又很快地和他擦肩而过。

林谦树走啊走,一直走到双脚酸痛,心中带着一点不可名状的悲伤和恐慌。

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呢?林谦树心头惴惴。

林谦树林谦树

林谦树听到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叫着自己的名字。

他转过头去,又一个面容模糊的同学走到了自己面前。只是这个同学终于停了下来。

林谦树,同学对林谦树说,你不去送送江易知吗?

送江易知?自己为什么要去送江易知?林谦树心头一惊,刚才就压抑在心头的恐慌一下子被放大。他一把抓住了同学的肩膀,感觉声音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那般:他要去哪里?

英国啊,同学的声音听上去很迷惑,他不是拿到交换生名额要出去了吗?

英国!交换生!林谦树松开了同学的肩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缺失掉的记忆根本没告诉过他,江易知还去英国做过交换生。

同学嘻嘻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指向蓝天上刚划过航迹云的飞机:你看,他就在这架飞机上呀。

林谦树循着同学手指的方向仰头朝天上看,一架飞机正飞速地掠过天际朝远处离去。

失去江易知的恐慌促使林谦树迈开腿,朝飞机离去的方向跑去。

自己在梦里,一定能追上的一定能追上的!林谦树不断暗示着自己,一边大喊道:江易知!

他不停地奔跑着,不停呼唤着江易知的名字,一直呼唤到声音嘶哑,变得颤抖起来:江易知不要走

可他在地上,飞机在天上,他一直跑了好远,飞机也飞得看不见了。

飞机在天上成了小小的一点,林谦树想象飞机上的人俯瞰大地,自己大概也是如蚂蚁那样的一小粒。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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