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亲信叭!!
二宝惊恐地望向男人。
果然,对方也在盯着他。
二宝觉得自己的脸皮上被浇了一瓢热水,滚烫滚烫,然后有一把小刀凉飕飕地落下,嗤啦,嗤啦,把他的猪毛刮得干干净净。
二宝小心翼翼地吞咽,问道:你是中央七军的士兵吗?你是在诛暴行动中死掉的吗?那你来自第几军?
吃打不吃记地问完三个问题,二宝把手背到了身后,试图趁对方不留神时拉开门闩。
这可能是他唯一的逃生机会。
谁知这男人脸色又变了,不仅没发难,还笑吟吟地答了话:是,不过我只是第五军里的一个火头军,负责做饭的。
火头军么?
那不算亲信。
二宝正思索火头军的报复心重不重,会不会因为自己骂了渊武帝是暴君而杀人泄愤,眼前倏地一花,后背就从门板上离开了。
不要杀我!二宝被推出去几步,捂着眼睛大喊,给你换的心脏权当免费送了,手术费你还是得交的,不能杀我!
二宝小心!
吱!!!
啊!!!
二宝脚底下一软,把松鼠搓了个两周半,栽倒后又砸在了黄牛的肚子上。
黄牛当了半天的缩头乌龟,挨了这下不由哼哧出声,骂道:叫你小心还砸我身上,我老牛早上喝的奶都要吐出来了!
松鼠也骂:一脚差点踩出屎!
男人抬脚垫在二宝屁股上,悠了两下,心想这小屁股还挺圆润。他低低发笑,死到临头还惦记着收钱,我怎么不知道进阎罗殿还要过路费的?
二宝嘴硬,你说不要肯定就是不要了呗,都来去两趟了。
男人觑起眼睛,你说什么?
二宝:没说什么
男人的手指灵活地耍着手术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像是丝毫不介意这把小刀掉下来会扎进二宝的屁股里。
他说:依你所言,我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只是换颗心脏就活了?小老板,你这家店铺卖的都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人,还不老实交代?
二宝说:我做的是正经生意,脏器修复、整形美体,听过吗?
我看是杀人越货,贩卖器官吧。
你胡说八道!我有营业执照的!
一个小半天被污蔑两回,二宝气得不轻,朝松鼠使眼色:咱俩一起上,未必胜不了!
松鼠却悄悄摆手:不好不好,以多欺少。
二宝又朝黄牛使眼色:我偷袭,你佯攻!
黄牛却闭上眼睛:你说啥,我不懂。
二宝被这俩牲畜窝囊坏了,余光瞥见邱冷峻正从后方接近男人,心想着不愧是邱冷峻,关键时刻只有它靠谱。
二宝大喊一声:邱冷峻,咬他!
谁知邱冷峻并没有遵循指令,而是警惕地嗅了嗅男人的裤脚。
二宝张着嘴,邱冷峻???
松鼠和黄牛也一同吃惊。
要知道,邱冷峻这狗子虽然不听旁人的话,但从来不会违逆二宝的意思,二宝就是这世上唯一能制住它的人。
今天真是邪门了。
二宝气急败坏,邱冷峻!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男人闻言大笑起来。他其实已经防备了,手术刀反握着,只要这畜生敢露出凶牙,他就有把握在瞬间割喉取命。
没想到这畜生挺识相。
小老板,连畜生都怕我,你还磨蹭什么?
二宝哑口无言,眼睁睁瞧着邱冷峻攀上桌沿不停嗅着,最后停在了男人的胸口处。那里正是更换过心脏的地方,虽然血迹擦干净了,还是免不了留有血腥气。
二宝是这样以为的,男人也恰好想到了一处。
邱冷峻却不似他们所想,贪图那一点不大新鲜的血腥气,而是仰起头来呜咽了一声,仿佛一种久别重逢的悲鸣。
二宝绝望了。
邱冷峻不给力,俩牲畜不配合,凭他自己又打不过这个身强体健的当兵的。农夫与蛇的戏码怕是即将在他身上上演。
应景似地,男人扬起了手术刀。
二宝扑抱住黄牛和松鼠,打算再来一次生死与共。
谁知下一瞬,嘣地一声轻响,手术刀扎进了门框里。
小刀不错。男人轻描淡写。
二宝抬起头来,你不杀我了?
男人说:既然不是坏人,又算是恩人,杀你合适么?小老板,你说你这一条命值多少钱?
二宝说:值不少钱,起码两间这样的铺子,因为我马上就攒够开分店的钱了。
男人又问:加上你的黄牛、松鼠和狼狗呢?
二宝说:那还得再抵一间铺子!
男人笑了。
他打量着邱冷峻,认出这根本不是一条狗,而是货真价实的野狼,心情于是愈发愉快。
一个能起死回生的小老板,一条冒充狼狗陪伴在侧的野狼。
真没想到刚复活就有这等热闹可凑。
那我留你一条性命,还放了你的黄牛、松鼠和狗,也没有烧毁你的铺子,你算笔账,这能抵我多少食宿费?男人说道。
二宝啊了一声,没大明白。
松鼠快他一步答道:二宝值三间铺子,我和黄老三、邱冷峻值一间铺子,加起来一共五间铺子,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二宝仍然没反应过来:这账怎么算的??
算不出来,松鼠又冲他挤眼,他便也只好默认了,闷呲呲地点头。
男人抚掌说:很好。小老板这里似乎正缺个打杂看店的伙计,我没工作经验,但胜在学得快,以后该给多少工钱就给多少,可还行?
二宝终于明白了,这就算招了个伙计。
他很嫌弃这样的伙计,尤其对方对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还造成了威胁。无奈松鼠用大尾巴扫他,他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自家的牲畜,委屈巴巴地就应下了。
我叫藏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宝,这是灰老大和黄老三,我的狗叫邱冷峻。
二宝算是什么名字。
藏弓又算是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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