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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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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头军叹了口气。

软耳根的孩子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叫喊:就是他,偷狗抢马的贼,军爷们快抓住他!

藏弓回头,不慌不忙地放下字条,问道:我又犯什么事了?

说话的店伙计缩在几名六翼巡逻兵的翅膀后头,冒出声音:你自己犯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你放走了我的狗,还在地上留字,说要回来砸我家的上房、抢我家的马,被抓了正着吧!

藏弓先是蹙眉不解,而后回过味儿来唔,松鼠留的字,想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藏弓说:我没听错吧,狗是我亲手交给你代为照顾的,寄养费和字条都已经搁在桌子上了,你现在红口白牙就想倒打一耙?

伙计说:什么你的狗,明明就是我的狗!不妨告诉你,我早就提防你了,店里所有马匹包括客人的都被送到了衙门看管,你今夜插翅难逃!

没马了?那还真是不好办了,藏弓转向巡逻兵,可我现在没有抢马,你们也没证据证明我偷了店家的狗,不出示批捕令的话我是有权不跟你们走的。

巡逻兵却不跟他讲这套道理,朝他扬起了长矛,说道:批捕令在衙门,去了就能看,想要证据么,等你招认了就有了!

这意思就是虽然他还没开始犯事,也没合理的指控理由,背上了这个嫌疑就得逮捕回去开审。下了堂的旧王感叹新君的法度真是严明公正,说了句好吧,拎上包裹,直接一条长板凳砸了出去。

雪橇队拉着板车奔波了一夜,直到早饭时辰才得以停下来歇歇。二宝和松鼠都是又困又累,吃完干粮倚着树干眯了一小会儿,之后被四眼儿拉的臭臭熏醒,又爬起来继续赶路。

天黑时分,雪橇队终于到达了昆仑南溪村,二宝跳下板车,冲进自家院子里。黄老三!老三!二宝嚷开了,赶快收拾东西,简单几样就行,我们连夜搬家!

黄老三哞了一声,牛蹄子呱嗒呱嗒奔向板车,狗二宝!狗松鼠!你俩舍得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

二宝及时把住牛耳朵,啊呀,别撞我!你嘴里怎么一股牛奶混老烟的怪味儿?

黄牛嘿嘿道:这是我根据奶茶配方自创的,叫做奶烟。

狗牛快过来给我撸一把!哈哈哈,松鼠跳上牛背,打了几个滚,直叫嚷说哪儿都不如家里好,又拍拍牛头,行了,时间紧迫,等收拾好东西再亲热。二宝负责把花花和小母鸡拾掇好,咱俩去堂屋搬东西。

为啥?住得好好的搬什么家?黄牛驼着松鼠进了木屋,示意它看满桌子的酒菜,将军亲自下厨做了全鸡宴,不先吃饭吗?

啪唧一声,松鼠从牛背上摔了下来。它像受了严重打击,咳着问:谁,谁做的全鸡宴?

黄牛说:将军。狡兔死走狗烹的火头军,这么快就忘了?你们不是一道出门的么,怎么分开回来的?

松鼠听到这个名号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两排米牙直打架。它缩到牛蹄子后头,正逢上火头军从厨房进来,两手各端一碗米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还笑吟吟地邀请它落座。

它不敢,奔到门口,冲牛棚那边正在给花花解绳套的二宝大喊:二宝你快跑!火嗷!!

二宝在外头只听了个话茬头,不明就里,你说啥?

松鼠说:没事,没事。

松鼠的大尾巴被人拎起来了。

火头军凑到它近处,刻意放轻了音调说:先别急着喊,容易喊出事故来。你瞧瞧,我人都已经在这儿了,饭菜也给你们做好了,不吃不浪费么。

松鼠哆嗦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火头军说:什么也不干,就住一阵子,给小老板打打下手,求小老板赏几碗饭吃。哦,顺便解释一下,这些鸡都是之前冻起来的小公鸡,圈里的活鸡我一只没碰,别又跑二宝面前打我小报告。

老三,你去叫二宝来吃饭?藏弓对黄牛说。

黄牛答应了一声,却被松鼠扯住了牛尾巴。它完全体会不到松鼠的心情,扭头问道:咋了,你去喊?

松鼠说:喊你良,别去。

藏弓说:不去也行,我带了一对猪耳朵来,要不然让老三去切个凉盘?

火头军把猪耳朵三个字咬得重,松鼠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对黄牛道:去喊二宝吧,菜多吃不完,不用再切了。

黄牛于是乐颠颠迈出了门,还不忘嫌弃松鼠事儿多,瞎耽误工夫。它冲牛棚大喊:二宝!快来吃饭,有惊喜给你!

二宝洗了个手,什么惊喜,谁做的饭?

黄牛说:嘿嘿!你来看就知道了,保证你喜极而泣,乐极生悲!

二宝早习惯了黄牛的小学鸡人语水平,没当回事,谁知进了屋,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火头军。被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一锁,他脚脖子软得差点摔倒,临摔倒前死死扒住了门框。

黄牛哈哈大笑,惊喜吧?高兴成这样!

二宝:高兴,太高兴了。

火头军满脸堆笑,好一派端庄慈爱的模样,冲二宝招手,快坐到小舅旁边来,做了你最爱吃的嗯,菜叶子。

二宝不敢造次,咬着嘴唇坐了过去,将军啊,你是怎么回来的,怎么比我们还快呢?

藏弓说:飞。

二宝:哈哈哈,别开玩笑啦。

藏弓:怎么是开玩笑呢,多亏了六翼族的两个巡逻兵,热心肠。嗐,那家客栈的伙计也没经过培训就上岗了,眼光不好,非说我插翅难飞。我就是不服气,非得证明一下插翅能飞。

二宝:

黄牛没觉察出来藏弓是在拿话噎二宝,还兴致勃勃地询问他飞起来是什么感受,恐不恐高。

插着这个空子,二宝就眼神求助松鼠,想知道松鼠有没有办法解围。然而松鼠只管咧嘴笑,两排小米牙全切在外面,脸也皱成一团,还不如哭好看。

松鼠并不想这样,它只是没办法。它在二宝进屋之前就收到了来自火头军的亲切关怀,现在二宝的小命就悬在它一念之间,它不敢铤而走险。

藏弓把琉璃瓶拿了出来,对二宝说:傻瓜,看见这个就害怕了?好奇这对耳朵是谁的?

二宝两眼空洞,摇摇头说:我没好奇。

黄牛说:我好奇,谁的?

藏弓说:猜猜,大胆猜。

黄牛于是猜了一大圈,可惜都不对,藏弓便把琉璃瓶推到了二宝面前,叫二宝来猜。

二宝干笑两声,总不至于是当今圣主的吧。

藏弓作吃惊状,不愧是二宝,一猜一个准。

二宝的笑容消失了,你别开这种玩笑啊,要被诛九族的。

我是爱开玩笑的人么?藏弓停滞了一瞬,像是故意留时间给二宝思考。之后,他脸上那点仅有的和善也收敛了,一字一句地对二宝说,小老板,知道为什么割他的耳朵么?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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