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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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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有去松柏园了,怎么还是被找上了门?

王老板一听是三叉巷的刘郎,顿时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坑骗自己亲妹妹的人渣。

他怒上心头,一把揪住了刘郎的领襟,骂道:王八蛋,你还敢来?我问你,你是不是逼我妹妹卖肾给你还赌债了?还想骗她把肝也割了,连我王家祖宗祠堂的玉观音都敢沾手,你他娘的找死!

一拳挥来,刘郎被打得嘴角冒血。他想还手,但官兵们已经插了进来,勒令双方都不许再有动作。

官兵对王老板说:你妹妹的事他提了一点,因为是双方情愿的,不存在诈骗行为,所以这个只能押后再计议。今天我们过来是为了勒索的事,二宝老板出来说话。

二宝于是答应了一声,答道:官爷,又见面了,不好意思啊,老是麻烦你们奔走呢。不过刘郎是在诬陷我,我今天哪里也没去,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刘郎吼道:你胡说!是你把我打昏了头,然后割了我的肾,留信说十二时辰之后去松柏园的大松树下等着,还要把二百两银子吊上树。现在银子不见了,你还不承认?

二宝说:我看你头上也没伤啊。

刘郎说:这不就是你最擅长的把戏么!本来有血的,雨太大,把血冲干净了,要不然也由不得你狡辩!

二宝说:那现在就是什么证据也没有咯?

刘郎和官兵大眼瞪小眼,官兵便替他说了一句:血倒是有,来衙门的时候脑壳上还沾着不少,但伤口

刘郎小声说:官爷,真有伤,就是莫名其妙没了我才敢笃定是这家子干的好事。

二宝问道:那银子不见的时候你没在场吗?

刘郎说:我当然在场!

二宝说:在场就该看到拿银子的人了呀,你确定是我吗?

刘郎滞了一瞬,考虑如果说不是你就是你家伙计,那只能证明自己没看清楚,于是笃定道:就是你,就穿这身衣服!

呵,可笑啊可笑,满口胡言。刘郎刚一闭嘴,王老板就接了这么一句。

二宝说:官爷明察,我今天下午一直都在铺子里,王老板可以作证的。

王老板不假思索就为二宝作了证。别说他本人在这儿,就算不在这儿,不知道二宝下午干了些什么,冲着刘郎这种人品他也会站在二宝一方。

官兵跟王老板再三确认,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刘郎心急,四下匆匆扫了几眼就说道:是他家伙计,是那个大高个儿!

二宝颇觉无奈,火头军在不在他还是知道的,便十分不想理会刘郎。王老板于是又接话道:刚刚谁在叨叨说是二宝兄弟干的,还穿这身衣裳什么的,这么快就反口了?待会儿是不是要说我也是勒索犯的一员,把我也抓起来?

刘郎说:大舅哥,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我跟你妹妹虽然还没成亲,但早已经私定终身了,你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王老板唯二两次的爆粗口,全挨姓刘的领去了。

不过刘郎现在也不怯他了,矢口咬定就是二宝家的伙计干的,要求官兵把人给挖出来。

没等二宝答应,王老板先向后院招呼了:藏弓兄弟,你快出来看看吧,有人上门诬赖你来了!

哟,刮风又下雨的,诬赖人也不选个好天气?藏弓说着打开了后院的门,闲庭信步翩翩而来,神情举止是一贯的洒脱不羁。

这怎么可能?

刘郎一下乱了阵脚。

官兵这时也不高兴了,纷纷看向刘郎,要他解释的意思很明显。

我,我没撒谎,没诬赖他们,刘郎眼珠乱转,霎时又想出一个关键点,急忙道,对了,他们在信封里夹了镇定剂!整条街上只他这个杂货铺能给人换器官,除了他们,谁还敢承诺喝了药水之后就把肾给我装回来?

藏弓说:你可真够无理取闹的。行,既然说是镇定剂,在哪儿呢,拿出来瞧瞧。

刘郎上上下下就是一番摸索,摸出一个空的琉璃小瓶子,怕被抢似的,呈给官兵看时还握得铁紧,官爷,就是这个,我去医馆找大夫查过的,是镇定剂无疑。

藏弓只随意瞥了一眼,说道:怎么是个空瓶子,药水呢?

刘郎说:当然是给倒了,你真以为我那么傻,会喝下它?

藏弓笑了起来,好吧,你说是镇定剂就是镇定剂,你说是除草剂也行,反正瓶子已经空了。

这是什么意思,傻子也听得出来。官兵们自然不买刘郎的账,问他为什么私自倒掉药水,是不是在撒谎。刘郎想从瓶子上找蛛丝马迹,结果瓶子也不是全人杂货铺专用,药铺和医馆都有售卖。

他像热锅蚂蚁似地原地打转,舌头也打结,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明证。

王老板见状,心中闷气总算纾解了一些,嘲讽地道:编不出来了?得亏我今天在这儿,要不然你还指不定怎么诬陷别人。是不是瞧二宝兄弟最近多灾多难,你也想浑水摸鱼捞几个好处?

刘郎变得暴躁起来,驳斥道:我没撒谎就是没撒谎!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你妹妹刚卖了自己的肾,就有人来割我的肾,你妹妹卖了二百两银子,勒索我的数额就也是二百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你妹妹跟全人杂货铺合起伙来坑我,她自己吃了亏就看不得别人好过!

刘郎说着就要解裤带,却被一拳放倒。放倒他的又是王老板。这位气急败坏的兄长第三次爆粗口,并再次被官兵阻拦了下来。气氛焦灼,剑拔弩张。

藏弓挡在二宝面前,伸出一臂护住二宝,下巴微抬,问刘郎:这是要做什么,当众耍流氓?

刘郎捂着被打痛的脸,勉强定住视线,答道:我肚子上有伤疤,可以证明我没说谎。这条街上谁不知道,只有全人杂货铺的老板有这种手艺,我缺了一颗肾还能行动自如,这就是证据!

此时他已经把裤带解开了,一手把着裤子,一手掀开衣摆,又长又宽的一块纱布便同他肚皮一起露了出来。

藏弓捂住了二宝的眼睛,说道:要证明可以,但先说好,今天你闹也闹了,骂也骂了,我全人杂货铺的名誉被你损了个七七八八,待会儿要是能证明你的肾确实被摘了,那我们认罪,要是不能,你得给出个说法。

刘郎脑筋活络,拍着胸脯道:要是误会了二宝老板,我甘愿鞠躬认错,给你们磕头也行。

王老板却说:你还真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当人渣可惜了。之前铁匠诬告案才过去多久?刚半拉月吧。衙门老爷特地张榜告诫大家要诚实诚信,不能信口诬告别人。今天官爷们在这儿,可由不得你重抬轻放。

刘郎道:你要我怎的?

王老板说:道歉就该做出实际行动来,不值钱的玩意儿少拿出来显摆,什么鞠躬磕头,直接赔偿二宝兄弟的名誉损失!

官兵之前也提醒过这一点,见刘郎有意投机取巧便有些不快,催促刘郎表态。

刘郎心知钓大鱼须得用香饵,权衡之后,满口答应了。

可等他准备揭纱布时又被拦住,大高个儿的伙计居然要求先规定好赔偿的数额,简直不撞南墙不死心。

王老板提议按照他诬告的二百两来,刘郎觉得数额太大,但官兵们不管这个,令他们双方快速协定。

他一咬牙,又答应了,还把自家宅子押上,说那四间大起屋加上宽敞院落怎么也值个五十两,另外他还有朋友可以借几个,不必担心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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