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历尽艰辛打探出了这个秘密,窥知了异妖王力量削弱的时机,当年六国联军也没那么容易剿灭异妖族。
藏弓说:万一有一天你被别人当成了异族对待,你就告诉我,我一个一个敲碎他们的脑壳。
二宝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你敲碎了人家的脑壳,人家家里人也要来敲碎你的脑壳。
藏弓笑着,傻瓜,只有你敢敲我的脑壳。
你每天研究人体构造,知道人身上什么部位最坚硬吗?藏弓这般问道。
二宝说:你一定期待我说骨头,但是哈哈,我就不叫你如意,比骨头更硬的是牙齿。
藏弓也哈哈,不对。我身上有个地方要是硬起来,比牙齿还硬,想不想试试?
二宝一脸懵,左思右想之下总算明白这人起的什么歪心思了,翻过身来,往他脸上摸了一把,伙计,那一定是你的胡子。因为你脸皮这么厚,它都能钻出来。
大手覆上,伙计忽然死死按住了小老板的白嫩爪子。
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主动提出去当卧底?是为了我吗?如果你不提,没人敢提,我发誓我可以保护好你。
藏弓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这样的夜晚,却像溪水钻进岩缝,像月光泽被大地,所浸润之处全是酥痒。
二宝掐着自己的掌心,这个办法最妥帖啊,我有宝血傍身,他们不会轻易杀我的。将军,你们都是勇于牺牲的人,我很高兴能和你们做朋友,也很高兴能为你们做一点事。
藏弓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重说。
啊?哦,二宝封脑筋飞速旋转,就是为了你啊,将军。我知道你们有不用打仗的选择,可正如你所说,谋反之心是按不下去的,此时止住,不知何时又会生出。
我渐渐也懂了,这就好比藏在皮肤下的痤疮,药膏只能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不拔根的话,稍微吃顿辣的就复发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我不想再看你死一次,也没有第二颗心可以给你了。
二宝,你藏弓任由自己误解他的意思。
将军,你支持统一六国,我也支持。以后我再也不当着你的面骂暴君了,这样你会高兴吗?
月光照进,缓缓流淌。院里的水缸忘记合盖,便兜了个满满当当。又有一片树叶掉落,就此弄弯了月的轮廓。
侧躺在窗下,披着这月光的人再也抑制不住,翻身吻住了自己的二宝。
低低的喘息声融在月色里,有些人以为自制力过人,其实也得分时候。
此时做这种事,他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了,充盈内心的除却欲望之外更多了些细密甜腻的感动
谁知兔子急了真咬人。二宝被他吻得窒息,慌乱中反咬了他一口,将他嘴唇咬破了。
藏弓微微睁大了眼,好个小老板,把你伙计的嘴都咬破了,这般凶残?说,你意欲何为?
二宝早就涨红了脸,猛推他一把,凶巴巴道:只是互道晚安的礼节而已。睡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更晚了。
感谢三连!!!
感谢剜心削骨小天使的营养液!
感谢叫爸爸小天使的营养液!
63、63.下药
人都走了,全人杂货铺素静下来。早上接了一个客人,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脚脖子崴了,有些破皮和水肿。
二宝帮孩子检查,用小刀挑出了嵌进皮肉里的碎土渣,问道:怎么崴的啊,我看着像是摔跤了。
孩子的母亲说:今天学堂不上学,家里又没人看着,我就把他带出来挖野菜了。后来有几个装扮挺奇怪的人经过,娃好奇,沿着盘山道跑过去追着看,我喊他他也不听。等我听见他哭的时候找过去,他已经摔成这样了。
孩子似乎对这说法不满意,抽嗒了两声,辩解道:我都说了不是自己摔的,是被一个男的推倒的。
谁推你?你这边才哭起来我就找过去了,只有你一个人歪倒在路旁。难不成那几个都是鬼,推完你就消失了?
说不准就是鬼呢!我看见了,站中间的那个人两只手都是黑的,眼睛是绿的,脸上还有两道斜的那种,那种,哎呀我说不出来,反正就不像人!
哦,你说是鬼就是鬼。现在的鬼好生了不得,都不怕日头晒了,带遮阳伞了没的。
我没瞎说!娘为什么不信我?那个人走得很快,明明我跑两三步他才走一步,就是撵不上他,不是鬼是什么?而且我都没看着是哪一个推的我,他们袖子一动,风就把我掀翻了。
行行行,信你还不行么。你平日里最爱看灵异志怪的话本戏,不如说说那人用的是什么功法,如来神掌还是凌波微步?
孩子气性挺大,见他娘老扯这些有的没的,明显就是不信他,干脆别过脸去不吭声了,小胸脯子气得一鼓一鼓的。
二宝瞧着好笑,帮孩子把破了皮的部位消过毒,又对孩子母亲说:没大碍,筋骨都是好的。破皮的地方不要沾水,也不要捂着,由它自己结痂。水肿的部位贴几副膏药就行了。不过我这里没有膏药,您可以去姚记药铺买。
孩子母亲问道:不能吃能量弹吗?只要孩子不受罪,多花点钱也无所谓的。
二宝如实说:可以吃,但孩子还小,总不叫受罪的话会降低他的耐受能力,偶尔忍忍疼有好处。
孩子的母亲苦着脸,露出心疼的神色,但想想二宝的话也有道理,便领着孩子去往药铺了。
人一走,二宝就将小刀洗净消毒,打算装回去。刀锋十分锋利,他稍稍走神,一不小心又在手指上划开了一条缝。好在没用力,手指也没出血,只是那条缝却引着他想到了更深处。
昨夜是用哪把刀割的自己?喔,那把刀已经被火头军没收了。
光没收刀子好像不够。
那种感觉萦绕在心头,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他清楚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向牛棚和树底的,脚踩在树叶上的感觉,踩在石板上的感觉,手握紧刀柄的感觉,划开皮肉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二宝不自觉嘟哝出声。
忽然一个影子飞快地闪过,小刀从手里消失了。二宝扭头,发现是火头军来了。火头军问:什么怎么会这样?
火头军的嘴唇上有个创口,红红的,将要结痂。二宝一阵羞赧,避开他的视线,哈哈干笑道:没有啊,随便念念。
火头军说:成,刀借我用用。
二宝急道:你干嘛?又想没收吗?
火头军说:你做这行生意,怎可能全都没收,放心,我只是借来刮刮胡子,刮完就还你。
二宝怀疑自己耳鸣。
他刚刚说什么,要拿手术刀来干什么?
喂!手术刀是外科大夫的命根子,你可以玷污我,不可以玷污我的命根子!喂,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