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这天，程敏像往常一样打算早早入眠，在床上躺了会却觉得有点异样。陆皓楠尚未回家，她不想让他干着急，而且离预产期还有一星期，她估计不严重，便直接联系自己的医生问了一下。医生听她说明完情况，心中有数，这种情况的话，明天去医院都没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让她现在就到医院去。

医生给出这样的建议，程敏自然是照办。不过家中只有保姆和阿姨在，没一个是会开车的，她有点为难，想着还是通知了陆皓楠。

陆皓楠一接到电话，什么都顾不上,仓促地往回赶。

他回到家后，发现程敏本人比他镇定得多，还有心情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零食和护肤品。他问她感觉如何，她漫不经心地答：“挺好的，就是有点隐隐作痛。”

陆皓楠听她这么说，刹那间，一颗心提了上来。

谁知，去到医院后，那种感觉突然消失了，程敏便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次日早晨九点钟，程敏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阵发性的疼痛，并且感觉腹部发硬，呼吸加快。她猛地睁开眼，只见陆皓楠就待在她身边，正看着报纸。

他的侧脸一如既往地好看，程敏感叹着自家男人的美貌，问道，“你不用去工作吗？”

陆皓楠瞥她一眼，说，“请假。”

程敏调侃他，“你一个副厅级干部，有那么多假可请？”

说到这个，陆皓楠皱了皱眉头，他为这事郁闷过，男性没有陪产假，要名正言顺地挪点空闲时间着实不易。

程敏何尝不知他的小烦恼，不过，此时疼痛再次出现，而且她发觉这次比之前剧烈了些，间隔短了点，她也无暇多说其它，直接道：“叫医生吧，我肚子痛。”

她风轻云淡地来这么一句，陆皓楠还以为她是说在她肚子饿，不确定地盯着她半晌，等她又多说一遍，他才脸色大变。

医生为她检查完，让她先吃点补充能量的食物，耐心等一会。

程敏知道应该没那么快，但她还是有点失落，她性子急，一心想快点生完了事。毕竟揣着个球本就难受，现在还一阵阵地抽痛，别提有多煎熬了。

无论如何，孩子不出来，她便只能煎熬着。她试图放松身心，时不时下地走走，走完了让他念书给她听，或者看看动画片。只是，效果不太理想。

后来，陆皓楠倒是有所察觉，她第一次生孩子怎么可能不紧张，不过是不想让他太过担心，所以没表现出来罢了。

下午五点左右，程敏忽然疼得唇色发白，靠在床上浑身难受。医生闻讯而来，检查过后，发现宫口已然开到三指，正是该用无痛分娩的时候。麻醉师及时为她挂上麻醉泵，疼痛慢慢消退，她缓了好一会，她觉得还能忍受，松了口气，痛痛快快地吃下晚餐。

用完餐没多久，陆皓楠陪着她到产房待产。他似乎恢复了往常的冷静，至少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可程敏知道，他正极力地控制情绪。

初初开始分娩，程敏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直发懵。陆皓楠问她疼不疼，她木木地摇头，有些怀疑现在就是给她来一刀，她照样毫无感觉。

直到孩子的头快出来那会，程敏才觉出痛。她的直观感受是，阴道像是快被撕裂了。她有点不放心，跟医生确认道，“杨医生，我不需要侧切吧？”

所谓侧切，即是给阴道来一刀。

杨医生明确表示不需要，安慰她说有点痛是正常现象。

程敏握紧了陆皓楠的手，抬眼看他，见他抿唇，直勾勾地望着她，眸里满是忧虑。她无力地张口，对他说：“我没事……”

他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