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盖过虔
白杨同宋佳怡的订婚宴被安排在周二,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仪式。
白杨这边儿是无父无母,只剩一个年纪颇大的姥爷,本家亲戚那儿更是不必通知。
姥爷呢,耳背不说,还同宋家夫妇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本来宋母在相见礼时就曾盛装出席,打扮得珠光宝气。说什么想争一口没将女儿嫁进高门的面子,同姥爷聊的都是上市A股和家族企业的未来十年的扣非净利。
可是她说她的,姥爷也说他自己的,专业名词到他这儿都成了相声段子,他一边儿摇头还一边儿对亲家附和说:“哎,这你算说着了,现在快板儿它没人听了,哪儿像我们小时候。”
当时一场饭下来宋母被气得不清,还是宋父笑呵呵地来打圆场。
所以订婚宴宋母是全权放手,干脆放任这两个小的自己去搞,大人们不参加,小辈儿们也没什么别的排场要讲究,不过是亲近的朋友们一起吃个饭,混个脸熟。
最重要的是宣告以后,宋佳怡就是他白杨的媳妇儿了,板儿上钉钉子,再没得跑了。
他可不是死人,但凡活着一天,谁也别想来撬杠。
驺虞和甘霖去往芸城的机票定在翌日凌晨,周三的第一班红眼航班,金卡头等,也是为了避免拥挤的人群。
因为担心这点。
他们两个来赴约时驺虞一直手心发汗,路上车子还没调转几个弯,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晕车似的恍恍惚惚,眼神在甘霖轮廓深邃的侧脸上飘来飘去,忍了半天,才开口问他:“你说他们会怎么反应……会不会,很不赞同我们在一起。然后场面变得非常尴尬?”
“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 驺虞稍显神经质地掰着双手指尖,不出门时,裹在两人的粉红泡泡里还好,可一出门见人她就难免会想到网络上的那些潮水般的质疑,窒息感扑面而来,声音也有些不对劲,是发憷了。
“我觉得要不然我还是不进去吧,我在车里等你好吗?反正我现在胃口也不太好,吃不下什么…别触人家霉头。”
虽然这一次驺虞亲自拍摄的自述视频没有再被官方简单粗暴地直接抹杀,但是后续跟进的过程并不算完全的顺利。
那几个ID从立案侦查再到请第三方披露个人用户信息,都需要个时间流程,再加上这几个有牵扯的公司,为保全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挠这种真相大白的势头,所以,未来不算明朗。
所以驺虞这几十个小时里,一直在反复重建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