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惠安王殿下。”林平归揖手对着马背上的许安行了一礼说到,对于许安的态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可林平归身后的下人却依旧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并没有随礼,仿佛没有听到他口中的惠安王一样。
“林将军不用多礼,不过下人却是有些不懂礼数。”许安握了下缰绳轻笑说到。
在许安看来自己驾马前来将军府为的就是告诉林平归自己此番前来是以惠安王的身份来的,不是其他,可林平归却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将军行礼,下人却无动于衷,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本将军是殿下的臣子,可我府内的人却不是殿下的下人。”林平归回到。
我行礼是因为我是你的臣子,他们不行礼是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下人。
“北昌上下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说出这句话来,北昌有你,先王放心,本王也放心。”许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说到。然后又是话锋一转接着说到:“不过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林将军这话可是剥除了他们国民的身份。”
“他们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战场之上九死一生,能够安然退下来的更是寥寥众人,他们本应带着无上荣誉回归故里,可多年征战过后却再也找不到家在哪。比如负责传话的这个,他叫陈小,他只知自己当初是从北昌很北方河边的一个小村庄来到北阳城内从的军,却不知如何再回去。”林平归说到。
“他们从前或许是下人,或许也曾是殿下的臣子,可从战场上退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不再是下人,也不再是臣子,他们是自己,他们有这个机会为自己而活,可他们却还是选择守在这座府前。我问过他们,他们说若是再有战乱还愿意随我出征,他们守在我的府前不是因为我这个大将军可以给他们稳定丰厚的钱财和生活,也不是因为我把他们从战场上安全带了回来,而是因为我可以把他们再带回到战场之上。这样的人无人有资格剥除他们国民的身份,即便是国主本将军也定要与他争上一争。殿下说的这话这不是他们的损失,而是我北昌帝国的损失。”林平归接着说到。
许安慢慢从黑马上翻了下来,从来到将军府门前开始许安这是第一次下马,许安对着陈小认真行了一礼后说到:“我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北昌有你们,大家才放心。”
陈小对着许安回了一礼,他回礼不是因为许安是惠安王,而是许安对他见礼。
陈小,他的名字或许真的很小,他在整个北昌帝国内也显得很小,可他们这些人却真的是了不起。
“林将军可认得这匹战马?”许安转而问到。
“从战场上退下,那它便算不得是战马。”林平归摇了摇头回到。
黑马好像是听懂了这句话,双眼发红仇视的盯着林平归,抬起前蹄狠狠地喷了一口粗气,似乎是在抗议林平归口中的这话。
这让许安很是长脸,心想这马还真是中用,许安牵着黑马看着林平归微微嘲讽说到:“林将军这话说的浅了,我这马好像有些不服气。”
林平归看了黑马一眼,没有透出任何的杀意与气势,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瞥了一眼就立马收回,然后看着许安回到:“回殿下的话,你的这马好像服气了。”
果然人不能太嚣张,马也是,许安看着精神气势少了一半的黑马气的牙根直痒痒,这匹马从前便是林平归的战马,对于林平归黑马自然是相当服气。
不过战马服气了许安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服气,微笑看着林平归说到:“林将军好本事,连战马都能如此轻易驯服,怪不得南境处的那一枪来的如此凶险,本王佩服。”
越是尴尬的时候微笑就越能缓解自己的尴尬,证明自己不在乎这些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它,还有微笑去面对它。
“殿下是来问罪的?”
“林将军可是要承认?”
林平归没有回话,而是向北方看了很久,那是邙山的位置,他或许是在犹豫。
许安看到林平归的反应轻笑说到:“说笑罢了,林将军为国御敌,哪怕是国主大人都不能轻易治您的罪,我又如何敢这样做?受了委屈本王忍着就是了,林将军又何至于此?”
“殿下宽仁。”林平归回过头来,微皱着眉头对许安又是行了一礼后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