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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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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回府即召见商贾的消息迅速传遍云南。

而且,不同于人们的推测,明湛首先召见的并非是云南盐商,而是茶商。

这种信息让停留在昆明听信儿的盐商加笃定,王府的确有意将让出茶马之利于商贾,原本悬在半空的心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茶商刘家方家却恨不能从根源龚断了茶马交易,哪里愿意与财大气粗的盐商分羹汤水,俩年过六旬的老头儿宿没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想了少主意,掐着时辰换了新衣新帽,坐着马车去镇南王府赴宴。

明湛的宴会倒没有想像的丰盛鲜美,每人跟前四碟干果四碟鲜果,杯清茶而已。

不过明湛本人倒比想像中的加年轻,他穿了件家常的天蓝丝袍,头发在脑后绑成束,未戴冠,年轻的让人愣了愣。

明湛只手肘放在桌案上,闲意的坐着,“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来吃饭的,倒不如我们先把事情谈拢,你们也有了吃饭的心情。”

几人陪着笑了回。

几次相处下来,林忠良颇觉明湛平易近人,大着胆子笑道,“自打属下与他们说世子要见他们,他们昨儿激动的晚上没睡呢。”

明湛眼睛在俩老头儿脸上扫过,笑道,“那看来是想的差不了。如今的情形,你们也知道。以往咱们用茶叶换西藏人的马匹,这项向来是由王府出面,以王府的名义与西藏人做交易。如今父王的意思是,在西藏开辟自由交易市场,交易的内容,自茶马到日常用的瓷器、丝绸、家俱、玉石等完全开放给商人。具体项目,王府会出示具体的公文。”

刘家方家两位家主禁不住阵颤栗,握着茶碗的手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刘方二人相视,心中又有几分犹疑,这可不是小事,世子能做的了主儿么?

还是刘家家主,刘大用缓慢的自座椅中起身,恭谨的问,“世子千岁,这,这真是……真是……”抹抹眼睛,刘大用方颤颤巍巍的道,“草民真是不敢相信哪……”

“你可以相信。”明湛静静的道,“此话,我既然敢说,那必是真的。”

“是,是,草民是,是高兴的……语无伦次啊……”老狐狸装着糊涂,却了几许安心,此时,他也明白了,凭着他们两家,绝对是吞不下这个市场的,忙道,“这事,这是个大事哪,草民们做了年的茶叶,对这个倒是知道些。世子有问,草民敢不效死力?”

方家家主方惟也忙表了忠心。

明湛点了点头,”你们浸淫其中年,以往西藏缺茶,我们与西藏以茶易马,通常三十斤劣茶便可换得匹骏马,这是暴利。如果开放市场,茶叶必定有定程度上的贬值。你们比较下在王府境内的茶马市价,要有心理准备。”

二人在心里算了番帐,都点点头,“是,草民明白。日后也不只草民两家与西藏人买马,只是这茶马价格最好控制在定程度之内。还是需世子您定了价,草民们有了主心骨儿,做起生意也有底气。”

“这是我们要与西藏人谈的问题,你们对这个是内行,要提供给我可靠的价格数据,然后王府再与西藏人谈判,为你们争取最大的利益。”明湛镇定的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另外,日后做生意的是你们,我还听说过句话,叫,薄利销。你们讨论出个可行的价格,这个价格,还要与帝都商议,最终我们再与藏人订价。”

“这最终做为你们交易的参考价格,以此为准绳,进行生意往来。”

俩老头儿已从明湛嘴里的话,自己脑补出了若干美好的前景,此时,明湛即便说太阳是方的、煤球儿是白的,估计二人都不会反驳,连连道,“是,世子所言极是。”

刘方两位老头儿虽只喝了两盏茶,却觉得这两盏茶堪比玉皇大帝的琼浆玉液,有延年益寿之效哪。

这二人回去将明湛话中大意传出二,整个云贵二省全都沸腾起来。

开放边贸,这个消息让云贵二省的商贾恨不能为明湛立长生牌位,天三柱清香的供奉。

甚至帝都的商贾也开始有意的打听起内部消息,不知帝都是否也有此意。不过帝都到底地广物博,发财的机会,对于藏边贸易事也并不十分热络。相对的,他们关心云南盐课的变革是否会波及帝都盐课。

帝都的事暂不提。

明湛却遇到了新轮的麻烦。

云贵土兵,当年第代镇南王在此封王,自然是将各地土兵打服了的。并且代代的安抚分化,如今云贵土兵与当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仍有定的势力范围。

譬如朱子政朱家便是由土兵头领入王府当差,如今年过去,朱家早已不复有当初的兵力权势,镇南王府也予他们最大的肥差,盐商。

再譬如明雅的母族杨家,当年也掌有支土兵。

还有大盐商周家,势力在朱家杨家之上,且周家早已放话,他们世代以贩盐为业,若有人夺他饭碗叫他饿死,他必然要拼命的。

当然,的商人对于藏边交易极感兴趣。

而凤景南的另项王令,却险些令魏妃哭断肝肠。

110、分府

凤景南命内务局在昆明城选址修建府第,做为长子、次子、三子的移居之地。

三个儿子年纪渐长,均已大婚,再有帝都时明义对明湛婚礼的破坏,让凤景南加下定决心:区别嫡庶尊卑,以示嫡子正统。

魏妃捂着帕子,眼睛哭成桃子,哭诉道,“他们自幼在妾身边儿长大,未曾有日远离,如今住在外头去,经年见不着面儿,妾身可怎么活哪。”

凤景南哭笑不得,“真是妇道人家,哪里就经年不见面儿?你什么时候想见他们,说声,传召进来就是。儿子们大了,难道还总挤在处儿过活。以往在帝都,我二十岁出宫建府,已是晚的。除了太子,哪个能在宫中久住。”

“你总留他们在府里,日后明湛大婚继承王位,莫非明义他们还要寄居王府,跟弟弟住在个屋檐儿下。”话到最后,凤景南了几分郑重与坚决。

听到“明湛继承王位”这几字,魏妃是悲从中来,眼泪不断,泣道,“那也得选出些妥帖的奴才来才好呢。”

“他们的府第短时间也建不好,得用的奴才,慢慢挑选就是了。”凤景南见魏妃实在伤心,劝句道,“在云南也只是暂住,日后他们总要到帝都长居,有子敏照看,你总能放心了吧。”

魏妃红着双泪眸,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不过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当,此时落泪,竟还有几分少女时的楚楚可怜。魏妃含嗔带怨的说了句,“是舅舅亲,还是兄弟亲,他们兄弟自然要指望着世子殿下照看了。”凤景南听这话忍不住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湛又不是个小气的。这许年,就是王妃也从不委屈薄待你,莫不是你还疑上他们母子了?”

卫王妃年的做为终于有了效果。

即便以凤景南挑剔的眼光,也认为卫王妃操持王府年,行事大方,尤其对魏妃,即便卫王妃年不如魏妃得宠,处事却十分公正,魏妃的应待遇都是极优厚的。

魏妃心中凛,忙垂泪辨道,“王爷莫冤了妾身,您细想,明礼他们在帝都立足的根本不还是世子么?妾身虽是女流之辈,也明白只有镇南王府稳了,明礼他们才能安稳。”

“明礼他们住在帝都,人家见着得说,这是世子的兄长,哪个会说这是承恩侯的外甥呢?”

“妾身想着,因世子在兄弟中排行最末,自来与明礼他们少在处玩耍。王爷想想,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兄弟还是要亲近才好呢。”

魏妃与凤景南年相处,对凤景南的脾气也能摸透二,柔声细气的说着,“妾身不懂外头的事儿,只是想着以往在家里时,子敏子尧虽打闹,倒比寻常兄弟间了份亲昵呢。”

做为个父亲,想保全所有的子女,这是自然天性。可在皇室之中,这种想法简直有些奢侈,凤景南闻言,脸色淡淡地,只道,“你不必操心这些事,把身子养好是正经。”

“妾身知道了。”

魏妃这几句话到底是入了凤景南的心,凤景南便有意让明礼明廉给明湛帮忙。

凤景南开口,吓明湛跳。

前儿刚要撵儿子出去独立,今儿怎么又要让明礼明廉介入盐课的事了。

凤景南脸体帖,对明湛道,“我细想着,盐课之事牵涉茶马交易,又有与藏边贸之事,林林总总的,琐碎至极。你身边儿只有范维几个,哪里够使呢。打虎亲兄弟么,让他们两个来帮你,岂不是正好么?”

明湛以种很诡异的眼光看向凤景南,他现在还不能判断,凤景南是怎样的种心理,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凤景南坐在上首,明湛将屁股下面的椅子朝前拉了段距离,直凑到凤景南的跟前,深深的吸了口气,俩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凤景南,近到凤景南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明湛温热的鼻息,以及身上淡淡的香,还有那张带着深深探究的可恨的脸孔。凤景南皱眉,推开明湛的脸,“放肆,有话就说。”

“我现在很缺人。”明湛心中已有分量,他挺直脊背,认真而坦诚的说,“大哥、三哥的身份很有威慑力,对我现在的处境会有定的帮助,不过我不想冒这个险。”

“这话什么意思?说明白些。”凤景南直觉明湛说不出什么好话,脸先沉了下来。

“这件事并没有想像中的简单,即便茶马交易有着高额的利润,可那些盐商们也不愿轻易放开手中的盐矿的。”明湛道,“盐课的事牵涉到了巨大的利益,具有定的危险性,您也知道,我和几位兄长的感情并不深厚。”

凤景南的脸又黑了成,明湛轻笑,“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然后静静的回视着凤景南,从容镇定。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们感情不深,日后不会有任何交往合作,要老死不相往来?”凤景南险些气的把肺叶子吐出来,只待明湛点头,马上就要发作。

明湛摇头,“他们会成为我的弱点。”

凤景南满腔子怒火扑了空,倒把自己噎个仰倒!是他理解有问题还是明湛没在说人话,他怎么听不明白,会儿说感情不深,既然感情不深,他们生死又与你有何相关!或者明礼兄弟出了什么问题,是明湛喜闻乐见的!如果明湛是这种想法,凤景南认为很正常。当初他恨先太子也恨不能让先太子去死!

可,可这怎么,明礼兄弟又成他的弱点了?

当凤景南几乎想要劈开明湛的脑袋,研究下这小子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时,明湛已经用无奈的口吻解释,“如果他们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或者有任何危险,定会有人挑拨到我的身上。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我不愿承担这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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