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面露诧异,对视了一眼,皇后斟酌着道:“这说的应当是他家那位才接回来不久的四娘子。”
秦王面露不解,只道:“我是听过这位四娘子的,她如今还没在公开场合露面,关于她的传闻却是光屁股坐板凳——”
皇后嘴角狠狠地扯了扯,抬手打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您听我说完嘛,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的,”秦王努力地在父母包含杀意的眼神中说完自己的话,又说,“我还听有人猜测,说她也不是亲生的,都丢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寻得回来。”
皇后皱起眉头,只沉声道:“这话是谁说的?还说了什么?”
秦王又往皇帝那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还有说,嗯,说哥哥和她在途中交游甚密,说这江四娘是个狐媚子,乃是江相特特从外寻来,来迷大哥的眼睛的。”
他方才听暗卫们说起江四,分明裴云起拿她当个妹妹看,倒是没想起这一茬,旋即才将此人同那个谣传中妖媚惑主的女人对上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见皇后怫然,便忙道:“自然,我是信的,江相也不是那种汲汲营营的人呀,眼见着哥哥同蒋娘子不太处得来,两家婚事要吹了,总不至于故意又寻一个女郎回来,谋划太子妃的位置吧?”
皇后端庄冷艳地翻了个白眼,说:“四娘当年走失,同我也颇有些渊源,你待在你父亲身边不知晓,总之她的身份定然没有存疑,这些揣测的恶意之语,你不论从谁口中听来,都要谨慎仔细,回头报给我。”
秦王点了点头,忙说,“晓得了。”
皇帝则紧紧盯着次子,狐疑地道:“所以你哥哥同江四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暗卫们都说哥哥很喜欢那个四娘子,拿她当妹妹一般看待,”裴云间想着,面露疑惑,“我也没见过那四娘子,可是相府的蒋娘子同哥哥认识这么久了,这次去定州两人又是一道,怎么反倒是四娘子同哥哥亲近些?”
皇后又忙问,“是如何亲近?”
“那我就不知道了,”裴云间摊了摊手,“你们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嘛,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传话筒而已。”
帝后再度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底瞧出了几分犹疑。
长子年幼的经历至今都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等他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已经十分记事了,因此彼此之间,一向难以亲近得起来。
更何况如今身在天家,年富力强的帝王与初露锋芒的太子,向来关系不好处理,因此当初皇帝亲自把暗卫选□□放到太子身边之后,便从不会主动过问太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