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民众失控,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把断头台重新在巴黎街头搭建一次。已经投身政治的博诺,对于这一点更没有心理负担——不摧毁旧制度的代言人,新制度又怎么能建立起来呢?
巴黎的街头彻底乱了起来,无数的地砖被抠起,垒成了工事,许多市民聚集在工事后面,与被召唤进城的士兵对抗。他们一些人拿出自己的火燧枪,没有枪的则拿着能找到的长剑甚至木棍,守卫着自己建起来的工事。
这些工事分布在巴黎所有街区,军队的马匹难以顺利跑完一条完事街道。这让带队的军官们恼火不已,不管他们怎么命令,士兵们都不得不小心驱使着马匹,还得防止不知道从哪里扔来的石块。
而巴黎的物资供应更加紧缺,各地的物资根本运不进来,哪怕是王室也面临着吃不上饭的局面。新法王与内阁、贵族院不停的开会,除了责骂、推诿,谁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王后在一次新法王开会后,请求与他谈一谈,却被拒绝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苍老了不少的王后,阴沉着脸向首席女官报怨:“原来不管谁登上了王位,都会对他的帮助者视而不见。”
一直追随王后的首席女官只好含混的说:“王上应该在忧虑当前的局势。”
谁不忧虑呢?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接手的帝国成为一个乱摊子。王后恨恨:“我已经建议他向神圣同盟寻求帮助,可是他为了军费,竟然忘记快速镇压这些起义的重要性。”
首席女官苦笑,如果不支付出兵的神圣同盟国军费,再记着快速镇压起义的重要性,别人也不会白白替你出兵的。不过她还是说:“神圣同盟现在已经出兵英国,还有葡萄牙、西班牙也都在动荡,哪怕请求他们出兵,他们也无法派兵。”
王后长叹一声,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整个大陆乃至英伦三岛,怎么就突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对各国王室不满的人。他们四处开花,让各国王室自顾不暇,哪怕神圣同盟出手,也是前脚刚灭火,后脚火又升起来。
暗中支持这些起义的欧也妮,仍然在她的小公寓里,静静看着欧洲大陆的变化,不管纽沁根往索漠送出多少信,想请她重回巴黎,她都以自己还在伤心,想在父亲身边得以安慰婉拒了。
据欧也妮了解到的情况,涅日朗伯爵竟凭借着各地起义频发,新法王没有时间对他这个前法王的心腹痛下杀手,开始出门与贵族院的成员接洽起来。
对这个导致自己三千多万法郎投资无法产生效益的人,欧也妮是不想听到他任何消息的,她吩咐帕布洛:“这位涅日朗伯爵,不应该如此活跃的出现在巴黎任何场所。”
帕布洛的执行力一向是一流的,他的部下精准的伏击了涅日朗伯爵的坐骑,在涅日朗本人还在马上的时候,四条马腿便被冷枪同时打断了三条,而不是象葛朗台的马那样,是拴在马厩里断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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