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已经带着两位姑娘去做了。”
东方月看向他,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竟觉得他那话里无来由得带了一股酸味。
夜羽是十多岁以后来府里的,那时候东方月第一次有了玩伴,跪在书房院落里求了东方黎好久才求得人留了下来。
东方月与他也算是一起长大,平日里只见夜羽跟在他身后冷脸淡漠的模样,现在再看倒觉得他多了一丝人味。
东方月忽而觉得诧异,问他:“这会儿怎么不结巴了。”
夜羽沉了脸,不想同他说原因,便留了一句,“我去给公子拿饭。”
东方月见他离去的身影,无端叹了口气,这是跟谁置气了?我问错话了?”
荀北的风雪比往年大了些。
上官子煜从外面回来,携了一身的寒气。
郁尘喝了一口酒,与他对上目光,而后又同沈安继续讨论接下来如何抵御达哈尔突然来袭。
上官子煜走过去,拿起他方才喝完的烈酒,也饮了一口。那微微蹙起的眉眼却在这一刻忽然转而温和。
郁尘喊他过来,说:“迂回而战已有数月,若是再不想出计策,我们这军备怕是要供给不上了。”
沈安也说:“中军们比不得虎贲军耐寒,已有冻伤之人,若是不赶紧想个法子打击他们一场,我看岁旦前我们是回不了虞都了。”
上官子煜说:“我刚才查探,军中粮草还可撑一月之久,若是这一个月之内我们没有同胡骑交战,那么军中便无粮草供给。”
“虞都可来消息了?”郁尘问。
“数月前曾通过信,近日不知是何样了。”上官子煜说,“你可已经把军饷之事呈给皇上了?”
“写了奏折,只是不知皇上可曾看到,想来那信这几日便应到了。”
大虞承德殿内。
景帝翻着奏折暗下了神色。
丞相东方黎上了前,道:“皇上,月儿他行至汴州才知晓了汴州旱灾之事,如今已经在召集了各刺州府与郡县全力支援汴州,只是这赈灾粮一事,却要查个水落石出。”
景帝魏瑜闷声冷笑,咬牙切齿道:“不访不知晓,朕的朝堂竟还有这般奸佞之臣。”
“入秋之时,已有官员上报此事,皇上也提早为防疫情做了决策,如今看来,竟有人胆敢在天子脚下知法犯法,皇上,不可不严惩。”
景帝若有所思,说:“听名扬在信里的意思是,早在赈灾粮发至汴州之时,已然少了,那朕的粮到底去了哪里?往日户部的账也对得上,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神力,将朕的粮折了半派给灾民。倘若果真是出虞都就被截掉了,那也要有马车运输才是。”
“并非马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