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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意思是?”

“水路。”

景帝眉心微皱,说:“这偌大的虞都也无人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运走那么多粮食?”

“有一个人。”东方黎说,“他可凭一己之力,在这虞都里做任何事。”

“除了朕,谁还有这瞒天过海的能力。”景帝说完恍然一惊,“定远侯——沈弘弼。”

……

睡了一下午,上官明棠终于在骤雨停歇之时苏醒了过来。

怕他醒了身子难受,东方月特意嘱咐了人热了汤药给他,这人才刚醒,那边端着汤药的便上了门。

上官明棠欲要拿自己的外袍,哪知手伸到一半,便无力地跌回了榻上。

东方月进门是恰好看他上半身落下了床沿,手还在那强忍着撑着身子,怕自己一下跌下去。

那是要多没脸。

东方月忙放下汤药,过去扶他,“你要什么倒是开口,我已让人在外候着了。”

上官明棠闷声笑着,似是嘲笑东方月,又像是笑着自己。

“我上官明棠何时落得这般没用了,不过是……不过是……”

东方月抢了他的话,“是我,错的是我,你没错,你心里不高兴了,不然你给我几拳出了这口气?”

上官明棠说:“出气?我何故要出了这口气。你堂堂御史大人,我一介草民,强抢强上之事多了去了,我还要去那县衙报官不成,是告你欺良民之罪,还是告你□□掳掠之罪。”

东方月低声,说:“若离,你怪我,我无怨言,只是这身子可是要护着的。”

“怎么,折腾够了又要护着了,东方月,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你权当我醉了,你别跟一个醉鬼见识。”

“若是我今日要你以命抵你要怎样。”

“以命抵?”东方月瞧着他,眼神炙热,“我的命不是早就握在你手里了吗?从我喝醉酒,你站在我身前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喉咙便被你扼在手里了,我东方月是生是死不就在你一念之间吗?”

上官明棠也笑:“我作何有这般大的能耐,我不过是乡野小人,想在那繁华的虞都做个小官,多给自己留些后路,如今爹也死了,只有我一个孤人,难道不要给自己谋后路吗?我不想你,你月公子即便整日游散也有千万人躺在你身侧任你踩,哪日你踩不高兴了,还要再把他们扔回原处,我说得可对?”

“若离,你何苦这样说自己。”东方月说,“若是你想,那虞都即便再凶险我也愿同你闯,只要你愿把手交于我。可若你仍旧执迷不悟,即便我有通天的神能也救不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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