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子放,你刚才说,眼下还有些困难,不妨说来听听,我也许能帮上忙,给你点意见什么的。”水宪望着贾放自信地笑,仿佛在说:你这点地盘上,在我看来,都是小事。
贾放些微松了口气,总算对方没有转而喊自己“节度使”“大人”什么的,若是真闹到那样生分,他许是会当场崩溃。
现在水宪体贴的给了他台阶。
他登时将注意力都移到了问题本身上,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现在手上的问题……说句不好听的话,是关于风俗业的。”
水宪笑得依旧温煦,反问一句:“青楼?”
贾放“啊”了一声,点点头:“确切地说,流莺,或者说,集体流莺——”
都集体了就不能再叫流莺了吧?于是他终于点点头:“对,青楼!”
贾放突然警觉起来,赶紧看向水宪,道:“你难道也……”
他是一个很臭屁道德要求很高的人,也和水宪起过冲突,也为此当场道过歉。但是如果水宪做生意做着做着,也曾插一手青楼的生意,那他……
水宪淡然摇摇头,似乎贾放误解也好,不误解也罢,他都无所谓不在意。
“我自己是不沾的,但是既然这行业存在,就必然对它有所了解。你说的风俗业……是不是跟你之前上书的平南大营屯田的事有关?”
年前贾放就与大皇子联袂上书,说明了他们在武元县试点屯田的事。监国太子当时很爽快地就批了,说既然武元县不用国家救济,而平南大营这屯田的二千兵直接在当地筹措粮饷,那他也乐见其成。
说起来,监国太子确实是个老好人,但凡在理的都直接批可以。贾放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经略有微词,之后几次交集,太子对贾家都挺照顾。
而水宪则聪明至斯,贾放只提到了一句风俗业,他竟然就想到了屯田。
“屯田的总共有五千人,两千官兵,三千正在改造中的山匪。分开各两千五百人,住在两个自然村里……”贾放向水宪介绍了屯田的全部情况。
水宪专注地听着,从他面孔上看不出任何刚才情绪变化的痕迹。
待贾放说完,水宪突然问:“你为什么只考虑那两千兵,剩下那三千山匪难道就完全不想去找武元县的流莺吗?”
贾放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三千改造对象的学习任务很重,每天除了劳作就是学习……再说他们也出不去那村子啊?”
水宪却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这些人一心想要寻欢取乐,完全可以偷偷溜出去——这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但就像你刚才说的,他们忙于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