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三六将裤面攥得更紧些。
“本王想问一句,你们,愿意被本王征为平南大营的士兵,随军出征,保卫家园吗?”
应答者寥寥。铜环三六身边的同伴很明显嗫嚅了一阵,终于还是没这胆气大声开口。
大皇子也没在意:“还是那句话,表演赛马上就开始。今日请大家过来,是为了一乐,也是为了一聚,兴许以后大伙儿没有机会这么多人再齐聚在一起好好看个球。”
“蹴鞠的儿郎请你们上场,让大伙儿的欢呼声赐给你们战无不胜的好运!”
大皇子并没有与“改造对象”们过多纠缠,他只是将这蹴鞠场子中间的场子交给了“表演赛”的两支蹴鞠队伍。自己果断地退在一边,观赏比赛,表情如常。
官兵那边,掌声与欢呼声登时非常应景地响了起来。
而铜环三六这边,却人人都心不在焉。
铜环三六头一反应是:这些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官兵竟都要走了——也是,他们这些当兵的吃官饷,这种时候他们不出头,谁出头?
但回头一想,官兵们平日里和自己这些人吃的穿的,日常劳作,着实没啥区别。自己因为是“学习标兵”的关系,优待礼遇甚至还胜过这些人。
他想起自己在厂子里的技师职位,忍不住烦愁:若是大伙儿都走了,谁来种红薯收红薯,谁来给他锅炉供原料?
下一刻他突然想起,若是象兵真的打过来,他还有什么机会种红薯、制味精?
铜环三六一生颠沛流离,过去这几年是他屈指可数的可以安定下来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他得到了旁人的肯定,确认了自己的价值……
现今却被告知,有人勾结了南夷,引入了象兵,要破坏了他这么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定生活,舒心日子?
而他难道就这么看着,等着,坐看旁人将这一切都毁去吗?做个缩头乌龟,收拾点细软随时准备逃亡?
不,他早已不是过去那个铜环三六了,他的根基已经扎在了这里。如果没有了胜利新村,他就什么都没有,他也什么都不是……
铜环三六抬起头,刚好见到蹴鞠场内球出界,死球了。
他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着大皇子一声大吼:“大殿下,我愿当兵,我愿保家,我愿卫国,我铜环三六,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当个怂货……”
“对!”听见铜环三六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他身边好几个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也跟着跳了起来,同时高声喊:“大殿下,我也愿!”
一时间这些改造对象所在的看台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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