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点声音,她那两行因愤怒和惊恐涌出的眼泪就在猛然间夺眶而出,根本连止都止不住。
他望着她一点点逼近,脸色苍白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她的衣袖,生怕惹得她脆弱的情绪彻底爆发:“小夏我……”
“怎样……许天才你比赛得胜归来了?今天我是不是够听话的,没有吵……也没有闹啊?”她愤愤地甩开和风的手,浑身仍旧颤抖不止,于是她一把扔掉了自己掌心那个被捏变形的拿铁纸杯,然后才怔怔地靠近他。
她从上往下地打量了他,确定他一点都没负伤之后才冲他肩膀就是狠狠一拳,连喉咙深处的哭腔都硬气得像个男孩子:“可惜了!没给你点后果,让你吸取每一次都这么狂妄任性的教训,真是可惜了!”
“想管管我狂妄任性的毛病吗?那你得先等大学毕业,然后加把劲成了我媳妇儿,到时候让你管个够。”许和风故意细心地把嗓音控制得很小很小,除了她,周围没人能听见。
眼睁睁看着她在雪地里气得直跳脚,他也不给她说话的空隙,而是气定神闲地笑了笑,继续自顾自补充道:“齐小夏呀齐小夏,你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爱口是心非。你想想看吧,我今天要是真的摔死了,看你还怎么……”
他忽然盯住了小夏深深蹙起的眉心,狡猾地停住了声音,见她仓皇地瞪大双眼才扯了扯嘴角,笑着继续低声说:“看你还怎么继续给我打工挣钱。”
哼,还以为这家伙在经历了生死关头之后能说出些什么有境界的话呢,果真是高估他了啊。
她站在原地,心底莫名地生起了一股被他耍的愠怒,于是使劲抹掉了眼角的潮湿,张开嘴却又无言以对,只好继续难受地伸出拳头,一次次砸在他胸口。
“啧啧,一副要毒打我的样子,却又舍不得用力……这么多年了,齐小夏你能不能出息点?”和风用他温热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又冲着她喃喃地笑,这么随口一句话便戳中了她心底最怕被他揭穿的小小软肋。
见她害羞地低下头愣住了,他赶忙趁势俯身张开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她牢牢拥抱住了再说吧。
她感到他结实的手臂在暗自用力,将她搂得越来越紧,于是原本发誓要帅气地一把推开他的心思也就被她悄然抛到了脑后,反而渐渐温顺下来,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厚厚的滑雪服里。
算了吧,总归此时此刻他还是毫发无损地站在了她面前,这不就已然足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