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简单给他炒了两个菜端回了屋子,小千家的厨子还一个劲说他来做吧。弄得江霖还怪不好意思。
进屋时顾连泽已经化回了人形,整个人呆滞着坐在桌前。
怎么回来衣服都没换。江霖看他还穿着西装,从一边给他取了睡衣放到床上,过来换了再吃。
吃了再换。顾连泽如此说道。
不行。江霖很果断的拒绝了他。
顾连泽皱眉开始思考起如何应对,那你出去。
江霖: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顾连泽否认,没有。
江霖站一边蹙眉盯着他,顾连泽就也那么坐着,连个反应也不给。讲道理俩人还真没这么尴尬过,但也只是江霖单方面觉着尴尬,顾连泽好像就是自己在出神。江霖琢磨着也没辙,自己出了屋让他自己吃去了。
顾先生今怎么了。江霖抓过一边跟栾天瑞玩球的年糕。
我不知道呀。年糕摇头晃脑的,你去问他自己嘛。不说就是没事呗。
江霖寻思着问也不一定能问出来,自己又进了厨房给他打了点芒果汁,准备给他送过去。卡着点觉着他应当是吃得差不多了,江霖才推门进去,果不其然得盆光碗净连点汤都没了。还能吃应当就是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这环视了一周,怎么人又变回俄罗斯套娃回桌子上待着去了。江霖看床上他换下的西装就这么随意铺着,走过去准备给他拾掇了挂起来,拎起来却觉着不对,下意识摸到西装口袋里,摸到一个冰凉的小瓷瓶。
瓷瓶上也不写是什么,江霖打开盖子往手上到了些,就是寻常的白色粉末状固体,略微有些发苦,像是药粉一类的味道。
顾先生,喝芒果汁吗。江霖没说什么,走过去戳戳他,将药瓶反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意外得顾连泽横着晃了晃身子,表示自己不喝了。这可真是一反常态。
嗯江霖把芒果汁放到了他旁边,我觉着吧,有事呢还是得说出来,帮不帮得上另说,但你既然不能表现得像没事,还不如让我也知道。
顾连泽打着圈绕了下身子,稍等片刻之后果然还是化形回来了,整个人就坐在桌子上。他才一化回来,江霖就嗅到了血腥味,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味道敏感的,也许是与他相处久了,或多或少被同化了。
顾连泽:没事。
江霖将芒果汁递到他手里,顾连泽咬着吸管,闷头喝着芒果汁,睡衣蹭在伤口上,让他并不舒服,但他有意无意的还在偷瞟江霖。江霖瞧着了倒也不说什么,几乎就是由着他看,喝完了就接回了杯子。
又要变回去了?
顾连泽点头。
江霖看他迟迟也不说,到底还是自己先开口,那我给你上个药你再回去吧。
顾连泽很明显瞳孔缩了下,抬头不解的去看江霖。
伤着哪了,我看下。
顾连泽还是摇头,若就是一道两道的,让他看了倒也无妨。那满背指不定有没有块好肉的,他都怕吓着江霖。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还不让我看,你当我傻是吗。江霖趁顾连泽没注意就将他一把他拽下了桌子,去床上吧。
顾连泽觉着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走路的步伐都自暴自弃了起来,去了床边犹豫了下还是伏了上去。
江霖大概也能猜到是伤在了背上,江霖坐到床边,将他衣服往上撩起了些,腰际上的几处伤痕格外扎眼,狠厉些的地方甚至皮肉外翻着,这些逼迫着江霖呼吸滞了瞬。他尽可能的没有表现出来,语气也极尽平稳,你脱了来,我去找他们要点酒精。
不用了,用清水擦一下就行。
江霖表示自己知道了,自己起身去端了盆温水回来,找院里的栾天瑞要了家里的棉签,沾着水一点一点将他背上的血迹拭去,
从肩到腰,伤口密密麻麻平铺着,像是刀刻一般的伤痕,将皮肉整齐的撕扯划开。都还没开始上药,江霖便能察觉到那小幅度的战栗感,但也没敢问他疼不疼。只是小声哄劝着他说马上就好了。
水盆中的温水已经被染红,背上已经没有了血迹,反倒使得伤口本身更加鲜红而狰狞。
谁打的。
天帝。顾连泽这会儿也不再避讳。
江霖点了下头,继而问道,因为什么。
顾连泽不再言语。
江霖没再紧追不舍的逼问他,见他不乐意说也就算了,天帝的话兴许就是家事了,但他又想不出顾连泽每日与他朝夕相处的,能做什么还惹着了天帝。
药粉要比药膏一类的简单些,直接洒到了伤口上就算完事。不用蹭着伤口一点点抹匀再让他疼一次。但江霖嘴里还是轻念着不疼不疼,像是哄孩子一般的,手上动作尽可能的放缓了些,不让他过于难耐。
江霖把多余的药末擦了下去,又将没覆盖到的地方多添了点。饶是如此,也还是看着顾连泽颈窝里起了虚汗,应当是药本身的原因蛰着伤口发疼。
说起来他还没见顾连泽怎么出过汗。想来是真疼的狠了。
江霖打湿毛巾,用温水将冷汗擦了下去,虽说心里知道他不是人,但还是没法完全不去担心会不会吹着再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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