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嬴驷果真说话算话,张仪离开之后,便铺开宣纸,按照记忆,将手扶播种机的设计图绘于纸上。
不少巡逻的新宫禁卫,见到御书房灯火不熄,议论纷纷。
“王上这是又换地方了?”
“应该是的,在王上眼中,就没有不能与妃子们缠绵的时间和地点。”
“王上身体真好,我听宫中的侍女们说,王上将先人精华杂糅融汇于一身,三百六十种姿势,从不重复!”
一群人听了笑而不语。
在他们眼中,嬴驷就是那般放荡不羁,像意气风发这类词,与嬴驷根本不搭边。
有人许久缓缓出声道:“你们说这话我就不服,王上就不能是为秦国而熬夜?”
“王上若真如此大公无私,我立刻去吃屎!”
“—――”众人默然!王上秉性使然不假,可有些时候也是神经刀,说不定会干出点一反常态的事。
你将王上说的这般不堪入耳,是不是有点过分?
天色已是渐渐的亮了。
嬴驷画完最后一笔,将青蒿毛笔放在了笔架之上,双指捏着青瓷杯盖,轻缓的扑散茶香。
片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前来通禀的小太监,他蔫声细语的道:“王上,百工大人来了!”
当然,声音纤细并不是太监想要的,可是命根子被阉割,没了阳气,剩下的可不就是阴气!“百工大人?”
嬴驷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这个狗东西都有如此雅观的称谓了?
张懋这些年在秦国,名声日长,那自然是因为嬴驷所绘制的图纸,基本上都是张懋制作出来的。
他虽然没有经商和打仗的头脑,但这手工品制作方面,造诣极高,无人能及。
但这次手扶播种机,制作起来,有些困难!其光是那些组装起来的零件,就有上百种,加上嬴驷想要将播种机全部用木头制作,以减轻重量,就导致难度更大。
嬴驷喝了口茶水,笑道:“让那个狗东西滚进来!”
张懋与嬴驷早已熟络了,之前的那种恐惧也就陡然消失,既然形式比人低,那就要有低头的耐心。
识时务是张懋最大的特点,所以每次到嬴驷面前,这老东西都是任打任骂,从不还口。
可他清早觐见,一抬头,发现嬴驷眼睛红肿着,眼圈乌黑,就跟熊猫一样。
顿时,便震惊!卧槽,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给王上两眼炮?
给打的都没有人样了!“王上这是,怎么了?”
张懋声音低低的,特别害怕被殃及池鱼。
他挨揍也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咱没有怨言,但总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